“你……莫慌”君痕半晌才吐出这么一句,却是逗乐了温浅,他面上带笑,又似是很不屑般“慌?本帝何曾怕过他?”
“那便好,你只要知晓,我是站在你的这一边的”君痕像是松了口气,端了杯盏一口气灌了好些下去。
温浅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暖色,他单手支额,半晌悠悠开口“同我关系匪浅的,无非是你,苏灼,苏篱,安白四人,他曾说过,终有一日,会让我去求他的”
“当初……究竟发生了何事?”君痕试探着开口问道
“你先是说说,你听到了些什么?”温浅懒洋洋栽回榻上,半瞌着双目,藏住眸中思绪,但微颤的羽睫却是暴露了他心中并未如面上一般平静。
“苏篱强闯神殿,救回你,然后你便沉睡,约莫是这个意思,你也知晓,六界那些个无所事事之人,总是爱编排这些,但因苏篱下了死命,敢明面谈论此事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君痕想了想道。
半晌无声,就在君痕以为温浅又沉沉睡去时,却听得他缓缓开口:
“三万年前,我约莫是三万岁左右时,遇见了他,也就是……神帝洛尘……
第20章 第 20 章
三万年前
“王,快些起来,府君在厅堂等了你好些时辰了”桃夭颇为无奈的看着缩在被中团成一团的温浅,终是狠下心去掀被子,就在他抓着被角准备用力时,身后传来淡淡的漠然的嗓音“退下罢”
桃夭一听就知是苏篱进来了,他转身对着苏篱一拜便退了出去,走前余光瞄到苏篱正将一整个团子拢到怀里,不禁感叹,只有面对自家王时,府君才会生出几分温柔模样。
温浅醒时,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支身打量四周,陌生的气息陌生的摆设,他微微蹙眉复又唇角微翘,能将他毫发无损从冥府中带出的人,这千万年来他也只认识一个。
离床不远处放着等身的铜镜,铜镜旁还有一叠衣裳,温浅想了想掀开被下了床,□□的双足接触地面却无丝毫寒意,凭借触感,这房中的地上应是铺了厚厚的狐裘,若是叫安白瞧见,定然是要闹翻天的,他暗暗想道。
走进铜镜,赫然出现苏篱的影像,叮嘱他换好衣裳便去洗尘宫寻他,切不可去往旁处,待镜像消失,温浅这才想起,今日据说是六界共主的生辰,虽这位帝君不喜热闹,但架不住其身份显赫,每年送礼的人都可以从这儿排到人间去。
温浅翻了翻苏篱留下的衣袍,赫然被其颜色所惊,纯白的里衣下触目皆是粉嫩,比那三月的桃花还要粉上一些,温浅瞧了瞧镜中的自己,虽窄肩细腰,但也着着实实是男子模样,这一点苏篱也应当不会记错,只是这颜色,温浅抖开长袍,见那上精细绣着的桃纹,心生喜爱,他往日虽多穿浅淡之衣,但也未曾穿过此种颜色,也不知穿起来是个何种模样。
好在他对穿着也不甚在意,既是苏篱所备,自也就没有拒绝的道理,他脱去里衫,镜中少年修长白皙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眉眼弯弯,竟仿若画中仙。
他穿起衣裳,粉色衣袍贴身,似是专程为他裁剪一般更显惊艳,银白的桃纹顺着袍边爬上勾勒在胸口处,温浅满意颔首,想来往后也可托桃夭购置些如此颜色的衣袍,毕竟穿起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出了门,温浅沿着长廊向前走去,以往他从未来过此处,自是不晓得洗尘宫在何处,想着寻女婢来问一番,可走了些时辰,别说是神殿侍奉的人,就是连参加宴会的客人也未曾见到一位。
看来那说九重天上神宫冷清的传言也并非是传言了,这硕大的宫殿竟是连使女也不见几位。
算了算时辰,温浅觉着自己大抵是要错过这位神帝的寿辰了,虽见不到其面容颇为可惜,但能在神宫一游,也并不能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