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尼看出,绑缚身体的影子跟采特使用过的是同一系的魔法。
「咈咈,我不否认。想聊天的话,等你回答完我的问题,我可以考虑一下。」
「哼,无聊。唔喔喔喔喔喔......」
杰拉尼紧握魔剑,不祥的气息与他身上的肌肉一同暴涨──他想用跟那时同样的手法来挣脱影缚。
「喂,这是不是有点不妙啊?」雷欧哈特状似担心,但语气带著三分揶揄。
「真是个傻孩子,附在卡片上的魔法也就算了,我亲自下的魔法没那麽容易解得开啊。不过,再继续这样下去,也没办法问话,那麽......」
通讯器里发出的声音,就像舞台剧一般夸张地叹息,然後语气一转──
『虚空之门啊、开启吧──禁戒封绝十三神柱!』
那已经不是人类的语言了,但不知道为什麽,它所代表的意义却清楚传达至听者的脑中。
接著,世界产生了破绽。
那是光,狂暴的光、歪斜的光、异形的光。
那是暗,咆吼的暗、扭曲的暗、畸零的暗。
光与暗在杰拉尼的上後方聚集、涡旋、冲突、相互吞噬、不断地收束,最後,空间镂开了一个小小的隙缝。
「Ⅰ-始源回溯,照见那由它彼方无数劫,禁绝阿赖耶生起诸因缘。」
在缝隙彼端的极大能量,随著涡旋的光与暗收束成形,就像尖刺一样、就像标枪一样,但是没有实体,却又放射著凄烈神气的黑色神柱,彷佛追从著通讯器的声音一般,从缝隙中疾射而出,贯穿了黑人男性以及他手上的魔剑。
「呜呃啊啊啊啊啊────────!!!」
铿锵铮噫噫噫噫噫────────!!!
杰拉尼发出像是连灵魂都被撕裂般的惨叫,同时,他手上的魔剑也响起宛如哀鸣般的刺耳金鸣声。
黑色的神柱并没有对肉体造成直接伤害,它没有实体,但是杰拉尼不断膨胀的肌肉,却像是漏了气的皮球般消退,魔剑的戾气也无影无踪。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杰拉尼便安静下来,高大的身躯看起来比未膨胀前还矮小些许,现在的他就跟精力和气魄都乾枯的老人一样。
「怎...怎麽可能......你做了什麽!?」
面对那有气无力的诘问,通讯器里的声音只是满不在乎,用去便利商店买了块面包回来似的语气说:
「那是神灵用来封印神灵的咒法,全套十三柱,不过你这种程度的魔人,大概第二柱下去就挂了吧?」
「怎...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神灵使用的咒法居然会被一个魔法师知道,还隔著通讯器施展这种超高等级的大规模咒法,而且只用了一小节的咏唱,太奇怪了、太疯狂了、绝对不可能的、这家伙一定不正常,在魔法理论云云之前,世界的法则到底是被他扭曲成什麽样子了?
在杰拉尼的脑中因为太过异次元的对手而受到冲击时,弦乐器般的美声又将他拉回现实。
「就算是第一柱,放著不管一、二个小时後,你也会枯竭而亡。现在有那个兴致回答我的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