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右念一鞭又一鞭的挥打着,她都记不清自己打了多少下了,只知道苍怀锐身上雪白的囚服上已经被鲜血染红,只知道她的手臂酸了。
“念儿,差不多了。”南蕴璞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捏着她发酸的手臂柔声说道。
此时的苍怀锐瘫在床上,半眯着眼眸盯着空气,已经没有力气喊痛了。
就算糜右念不给她致命的最后一击,他也撑不了多久了。
“累了,困了,我们回去吧。”糜右念不想再去理会浑身伤痕累累,半死不活的苍怀锐了,就让他最后再苟延残喘一会。
南蕴璞微笑着牵起她的手离开。
离开之际,糜右念清晰的听到苍怀锐的口中轻喊着她的名字。
他说:“你们的缘分斩不断……”
他口中的‘你们’指的是她和苍牧。
糜右念面无表情,毫无反应,也没有把他的话往心里去。
第二天就传来苍怀锐死在监狱的消息。
当看守员进去送早饭的时候发现他浑身是血躺在床上已经断了气,死相恐怖也诡异,监狱那边只说猝死,并没有把真相公布。
以防苍怀锐死了变鬼作恶,在离开监狱后糜右念就让南蕴璞通知黑白无常去监狱蹲点,苍怀锐一死立马被拽走,就算苍元出现阻拦也没有一丝机会。
苍怀锐死了,父母和爷爷的仇报了,按理说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糜右念心中说不出的沉重也很烦躁,一整天坐在床上耷拉着脑袋。
“念儿,有什么心事和为夫所说,为夫替你分担。”看着她的愁眉苦脸南蕴璞有些疼惜,伸手轻轻理理她披散在肩膀的长发。
“原来……我也可以变的这么杀人不眨眼。”
就好像之前她去找苍牧,她也是接过他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向他。
没错,当时她没有一丝犹豫,她心中想的就是让他死。
对苍牧是那样,对苍怀锐也是如此,想让他们死的念头很坚决,没有一丝犹豫。
“因为他们杀了你的家人,他们该死。”南蕴璞轻声安慰道。
要不是糜右念坚持他愿意替她杀了苍怀锐报仇。
“可是在苍家人眼中苍呈是被南糜两家间接的害死,是杀害苍呈的凶手,他们对南糜镇对糜家所做的一切都是报仇,他们杀了糜家的后人也只是为了报仇……”
这样说起来,她和苍家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南蕴璞眼底有些不忍,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他就怕糜右念心中会有这样的情绪。
“冤冤相报何时了,念儿,南糜两家和苍家的事情只能由你终结,杀人……避免不了,也没的选择,想想你的爷爷奶奶,父母,还有南糜镇的我们,苍家的人欠下了太多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