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那后来呢?”
“后来,唉。”一木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谁能想到,行走太久感觉饥渴,便在茶铺中休息半刻。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在官道旁,竟然也有流寇肆虐,那茶铺中的老板伙计无一幸免,江夫人也在此遇难。”
顾临山听着师父的讲述,脑海中浮现出一帧帧画面,茶铺中老板伙计血流成河,流寇大笑着抢掠着,而江夫人躺在了血泊中,死不瞑目。
想着那些流寇凶残丑恶的脸,顾临山捏紧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杀意。
一木并未注意到他的行为,继续说道:“那茶铺老板在道旁卖了一辈子茶水,突然遭此横祸后,下意识的将时间停在了流寇来的前一刻,以为自己还活着,继续卖着茶水。普通人并不能看见这个茶铺,本来像这种执念支撑不了多久就会消散,可往往来来,也有许多奇人异士路过此地,在他的茶铺饮茶。这老板或许就在何时得了机缘,这抹意识也就残存了下来,这个茶铺也开到了现在。”
“而江夫人,唉,执念太过深重,若不化解,恐终成祸端。”
顾临山听着师父将一切解释了清楚,才终于明白了事件始端。他看向师傅说道:“原来如此,那师父,我们现在可是去找江夫人的夫君?若让他知道,江夫人已经遇难,他一定会难以接受。”
“唉,你这傻小子。”一木道长无奈的笑了笑,这傻小子还不知道呢。他继续说:“我们得赶快赶到通州,还不快跟上。”
说着一木道长就提升了速度,向前方飞去。
顾临山一看,也赶紧提升了速度,追着师父前行。
二人这次很快便到了元州,元州虽不是商业中枢之地,但此地盛产茶叶,因此许多茶商都到此地来收购。
相传皇家用茶也主要由元州地带提供,一条运河穿过,货船沿运河东上,直达通州,在由通州运往各地。
和顾临山所居的村子小镇相比,元州可谓是繁华无比。南来北往的人群熙熙攘攘,街道旁伫立着许多商店,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是以顾临山一进城门,便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被各事各物吸引,左顾右看,目不暇接。
一木看着自家徒弟,暗想自家徒弟终于露出一点儿小孩的样子。不禁将手搭上了他的肩,笑道:“这算什么,通州城那才叫真正的热闹,那真正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一到晚上,天街上一片火树银花,那才叫真正繁华的人世美景。”
顾临山听了师父的话,不由得想像这通州城繁华盛景,这会儿下来,看着这元州内,也不再像最初那么感兴趣了。他问道:“那师父,我们会去通州吗?”
“当然,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离通州不远处。走,先去吃东西。”
一木带着一起奔波了许久的小徒弟进了一家客栈,点了一桌大桌菜。
顾临山看着师父大快朵颐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师父,道士不是只吃素的吗?”
一木满手流油的抱着一只鸡腿啃着,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这次他可得大吃一顿,好好慰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结果一听徒弟问这话,差点没把他给吓噎着。
他无奈的擦了擦嘴上的油,对徒弟说道:“我的徒,我是道士又不是和尚,和尚才吃素,我们不忌,该吃吃该喝喝啊。”
顾临山一讪,原来是这样的么,到是自己弄混了。
待师徒二人吃完后,一木道长便说道:“徒儿,既已吃完,我们这就动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