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一瞬寂静,安嫔硬着头皮安慰道,“娘娘想多了,这只是从前一首诗……”
“你以为本宫不知!”
周贵妃咬牙,可这首诗不就是这个意思!
“好个李燕姝,竟然能叫陛下如此羞辱本宫,本宫一定不能饶过她!”
安嫔忙劝道“娘娘,此事固然过分,但她如今正得宠,万不要惹怒陛下的好。”
周贵妃怒道,“那我就要被活活气死不成!”
还有栗子饼那笔账呢!
气了一阵,她忽然冷笑看向安嫔,道,“太后那日在本宫面前说你聪明,想来本宫也待你不薄,如今你倒是替本宫想想办法,如何除了李燕姝那个贱人?”
安嫔一顿,一时不敢忤逆,只得应道,“替娘娘分忧,颦妾当仁不让。”
……
离开钟粹宫,安嫔一路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殿中。
宫女柳笛忧虑道,“贵妃娘娘这样逼您,您可怎么办……”
这宫中谁不晓得眼下李贵仪正得宠,害她便是跟陛下作对啊,而且上回丽嫔都被打入冷宫了!
安嫔却没叫她说下去,只道,“我心里有数。”
她的祖父礼部尚书是太后的老臣,她在宫中自然也要仰仗太后,若是不听周贵妃的,岂不等于自己作死?
柳笛却仍不放心,“可一旦败露,会不会像丽嫔那样?”
当时丽嫔对宁妃忠心耿耿,可一出事,宁妃却把罪责全都推到了丽嫔头上。
安嫔叹道,“关键时刻,谁都会弃车保帅,但丽嫔是蠢,我当是不会如她一样。”
说着忽然想起一事,又问道,“对了,送岁宴那晚,跟李贵仪坐一张条桌的是谁来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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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锦衣卫来到君王面前禀报承恩公府情形。
“启禀陛下,承恩公今日吃了两个栗子饼后不过半刻钟,便出现发作症状,在小妾房中待了两个时辰,出来后人已经虚脱,不知还能否参加大后日奉先殿的祭礼。”
宇文澜了然。
周氏那个蠢女人今日所犯之事,足以抄家削爵。
但今日其打着太后的旗号,一旦他要追究,太后必定会出来维护。
所以,且让其再发酵一阵,过两日一起算账也不迟。
不过与此同时,他却再度陷入疑惑中。
此事又被燕姝验证了。
她究竟有什么神通?
总不会在钟粹宫安插了眼线吧?
还有,她所谓的那个瓜……到底是何物?
凝眉想了一阵,他忍不住将小太监富宝召至眼前,问道,“李贵仪今日都在做什么?”
富宝老实答道,“贵仪今日除过来过乾明宫,回去后再无外出。”
宇文澜又问,“那……吃得如何?”
今日一整天吃素,不知她有没有念叨好吃的?
富宝道,“贵仪今日三餐一如往常,不过,方才叫尚膳送了些宵夜。”
宵夜?
宇文澜挑眉,他不在,正好方便她吃宵夜了?
他好奇道,“什么宵夜?”
富宝也奇怪呢,道,“贵仪要了些豆腐,茄子,还有土豆,地瓜等等,不过都是生的。”
“生的?”
富宝点头,又补充道,“对了,贵仪还要了两个馒头。”
馒头?
宇文澜皱眉,她要这些做什么?
饿傻了不成?
想了想,他忽然道,“朕出去一趟。”
富宝一愣,正想提醒君王,眼下是斋戒期间,不能去后宫……
然没等张口,却被师父富海一个眼神止住。
——这位可是帝王,整个天下都是人家的,还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富宝秒懂,忙垂首不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