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梁听到他的话想了想,最终摇摇头道:“算了,得来的东西还没消化完毕,就出去寻找机缘,有点贪心了。我劝你们也不要乱走,消化一点我们得来的东西,让境界再上一层再说。”
“嗯,”忻越峰身有同感的点了点头。
公琰见两人都不去,他也没说什么,继续喝起酒来。
忻越峰往街上望了一眼,惊讶道:“咦,那不是公良吗?怎么也来这里了。”
毋梁和公琰听到他的话,连忙往顺着窗外望去,就见公良抱着米谷惬意的坐在黑猛犸背上,接受着众人围观的注目礼。
第二十七章 鬼域苍梧
公良抱着米谷坐在黑猛犸多吉背上,往四周看去,纵横交错的街道,以及和前世江南水乡一般无二的古老建筑,一片一瓦,一街一巷,到处充满古老的味道。不像前世,大多是用钢筋水泥浇筑而成,一看就让人蛋疼不已。
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就见毋梁和忻越峰、公琰凑在窗前往下看来。
毋梁招了招手,邀他上楼。
公良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马上去,而是先骑着黑猛犸多吉到前面客栈,才带着米谷和圆滚滚他们往酒楼走去。
到了楼上,公良拱手客气道:“不想还能遇到诸位,真是幸甚。”
毋梁、公琰、忻越峰等人拱手回应,客套几句后,就请他入座,又叫伙计添加碗筷,就一起喝起酒来。
饮过几杯,忻越峰就好奇道:“公良,听说我走后当夜,云中郡守就消失不见,你可知详情?”
公良自然知道,还是他亲自下的手。
但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说出去,连忙摇了摇头,道:“不清楚。我本来想在云中郡多呆几日,谁知一早起来就听人说云中郡守出事,大批人往郡守府赶去。我怕出现什么意外,赶紧出城,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
“我估计是那事发了。”公琰低声说道。
“怎么说?”忻越峰问道。
“咳...”
毋梁咳嗽了一声,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向众人说道:“这里不好说话,我们换个地方再聊。”
公良等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取了云中秘藏虽然是好事,但若传扬出去,那就是祸事了。当下,他们就让店家再做一桌酒菜跟他们一起走。
公琰是本地望族,家中田地无数,屋宇连绵,庭院广阔,只后院一口引入活水的小湖就有百亩之大。
湖中原种有各色荷花,可惜如今已然入冬,天气变冷,荷花凋零,只剩一些残败茎秆挺立在湖水之中。
公琰带着毋梁、忻越峰、公良来到建在湖心的亭中。
若是夏季,湖心亭边上的各色荷花盛开,倒也赏心悦目。可惜如今全是残枝败叶,看起来大煞风景。好在湖边上,还有些尚未凋零的秋菊、红花,和青绿水草,倒也颇可一观。
一行人来到湖心亭坐下,挑着酒菜随他们一起回来的店家伙计在公琰家仆的帮忙下,将酒菜一一摆在亭中桌上。
等他们弄好后,公琰就将伺候的下人全部赶走。
他们说的话可不能泄露分毫,要是让人听去,那就是滔天大祸。
公琰作为主人,向众人劝了些酒菜后,就着酒楼中未完的话题,继续说道:“诸位可还记得我等去取云中秘藏,被云中郡守堵在洞内的事?”
“自然记得,但那和云中郡守失踪有什么关系?”忻越峰瞪着大眼问道。
毋梁惭愧道:“此事,我要跟诸位说声抱歉。事后我查了一下,才知是我那日带去的随从无意中说与妻子知晓,而他那妻子兄长正好在郡府做事,这才泄漏出去。随后那人就被灭口,我也将那随从一家处理掉。现在此事除了云中郡守和一名专门为他出谋划策的幕僚知晓外,应该再无他人知道才对。”
“正是如此。”
公琰拍了一巴掌,说道:“就像毋梁兄所说的那般,此事除了我等,再无他人知晓真实在情形。但别人不知道啊!外人见他调兵遣将围住化龙峡,估计是以为他得了云中秘藏,才将他掳去逼问秘藏之事。”
“如此分析,倒也有道理。”忻越峰认同的点了点头。
公良挑了挑眉,感觉这些人的脑袋瓜太聪明了,竟然能将这些不相干的事情联想在一起,真是让人呸服。
“此事与我等无关,以后勿再提起,免得被人知晓,惹祸上身,连累家人。”毋梁提醒道。
公琰和忻越峰知道云中秘藏的事情非同小可,当下连忙岔开话题,频频劝酒吃菜。
酒过三巡,毋梁对公良问道:“上次你说要去帝都,不知欲如何前行?”
“自然是取直线,沿太阳升起之处走。”公良回道。
毋梁摇摇头道:“你自大荒而来,不知我大夏情况。若取直线而行,玄菟过后就是大野泽,再过大野泽就是苍梧郡。若在以往,从这条路走倒也没什么。只是今年春秋之际,苍梧之地大雨连绵,爆发水灾,洪水吞没诸县,连苍梧郡城都被淹了三次。
苍梧郡人因此被淹死无数,浮尸遍野,有贼人趁机作乱,攻占县城,连苍梧郡城也险些失手。
幸好朝廷援兵及时赶到,才将苍梧郡城守住。”
毋梁说到这里,顿了顿,才又小声说道:“苍梧乃是鬼国故地,贰负神尸所葬之处,其郡人崇拜鬼神,郡中颇多怪异。经此一事,苍梧更加玄奇,不管白日黑夜,一片阴森诡异,尤其到了晚上,更显怪异。
据说每至夜晚,荒野之外就会传出鬼嚎,那呼嚎鬼声从郊外直到城中,听得人毛骨悚然。
传闻有人在郡中亲眼目睹鬼物吃人,还有人亲眼目睹百鬼夜行,更有人亲眼目睹暗夜中两军交战厮杀,但白天再去,却查无痕迹。传说彼处早已非人间,沦为鬼域。即使朝廷派到苍梧郡驻守的精兵猛将,到了夜晚,也是不敢出行。”
“真的假的?”
忻越峰素来胆大,但此时听了,却也不免咽了一口口水。
“我骗你作甚?”毋梁瞪眼说道。
“毋梁兄说的不假,我有一族兄在苍梧郡当职,前一阵携妻儿归回,每夜都会惊醒几次,回来没几日就死了。医家说,被吓破胆了。”公琰黯淡的说道。看来那族兄和他还颇有交情,要不然也不会有此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