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人回到马车,看到独自垂泪的宋青儿。
“怎么哭了?”宋伊人担忧地问她。
“伊人姐,二婶到底给我哥说了什么,他就像喝了迷魂汤,是非不明,好坏不分!”
宋伊人无所谓一笑说:“二婶一直有这个能力,但也要对方愿意!”
之后宋青儿情绪都很低落,大概一直在想宋仲仁的事,宋伊人不劝也不打扰她,让她自己疏通吧,这只是她人生变数中极小的一件,经历得多了,她自然会看淡。
前世为了业绩,什么人都接触,宋仲仁这种人只是小儿科,能让这种头脑简单又认死理的人一个月时间彻底改变,肯定有什么让他此生最在意的事牵引着他。
不得不说任氏很有头脑,选择宋仲仁做她的工具自是下了一番功夫。他是宋伊人在整个宋家唯一认可的亲人,对他诚心诚意,如果他背叛她,宋伊人肯定会伤心难过。另外,就是利用宋仲仁头脑简单,只要认准某件事,让他做什么就会做什么,想都不会想后果,好操控。
但她想错了,宋伊人活了两辈子,经历过的人或事他们根本想到想不到,怎么会在这种小事上费脑筋?她只是有些失望罢了,想利用这种人来对付她,还是太天真。
任氏一家,她绝不会再放任她们时不时在她面前刷存在感!
马车出了城驶往上河村,她要去看看左燕秋最近怎么样,自从李捕快接手后,她忙自己的事没去探望过她们母女,偶尔碰到过几次李捕快,说是左家二老离世的确有疑点,但因过去时间太久,取证比较麻烦,但那男人已入狱,暂时不会对左燕秋母女造成伤害。
到了左燕秋的家,破旧的大门紧闭,宋伊人上前敲门:“燕秋姐在家吗,是我,宋伊人!”
听到她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听到院里有轻微的响动,接着传来左燕伙微弱的试探声:“是、宋姑娘?”
“燕秋姐,是我!”
门很快打开,左燕秋一张更加瘦小愁苦的脸出现在门内,一双眼布满血丝,头发枯黄、蓬乱,一身破旧的衣裳松垮地包裹着她已脱形的枯瘦身体,一旁的小女孩紧紧抓着她的衣摆,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燕秋姐,你,发生了什么事?”
宋伊人担心地询问,让左燕秋泛红干枯的双眼有了湿意。
“宋姑娘快进来!”
家里也没坐的地儿,几个就坐在廊檐下的石板上,左燕秋忙着去烧水,被宋伊人阻止:“燕秋姐别忙,坐下说说话,我这一忙好久没来看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左燕秋紧绷的神经在宋伊人再次追问下,终于崩溃了。
“那个畜生、他、他害死了我爹娘,他在他们的饭菜下慢性毒药,饭还是我天天亲自给爹娘吃,我害死了自己的爹娘,我也是帮凶啊!”
左燕秋失声痛苦,这半月以来,她一直陷在深深的自责和愧疚之中,想死不能死,这种生不如死的煎熬才是世上最酷的刑法!
宋伊人没有安慰她,默默递给她一块手帕任由她哭。能哭出来就好,痛哭一场对左燕秋来说是种释放!左燕秋哭得撕心裂肺,哭到嗓子哑出不声,瘦弱的身躯蜷缩在一起不断地抽搐。等她慢慢平静下来,她整个人也虚脱了,匍匐在地上,呼吸微弱,似乎下一刻她就会停止呼吸。
那个叫燕儿的小女孩一声不吭,只是机械地为她娘擦着眼泪,不停地擦,青儿把呆滞的孩子搂进怀里,陪着她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