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贵重,杨朝烟翻来覆去没看出哪里贵重。像这样的石头,寻常她都不屑戴。不过既然是礼物,理当收好。于是小心翼翼放入怀内。
小姑娘道:“我不舒服,想透一透气。”
说着走到窗边,伸出头颅,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正当此时,外头忽起几声雷鸣般的炮响。宝锦脸色一变,叫道不好。接着号声、锣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她向下一望,地上人影晃动,到处沸沸扬扬。她好奇心重,探出身子,朝下看去。没多大功夫,但见一片铁甲,色做金银,光芒闪烁。当先一骑白马驰过,后面人头涌动,旌旗猎猎。实有铁马兵戈,道不尽万千的杀伐气象。虽然事起仓促,军队阵容却十分齐整。那位领头将军更是镇定自若,凛然有神。刀未出鞘已经隐隐听闻铿锵有声。
西北边红芒万丈,浓烟滚滚,直烧得碧宵起霞。一声尖锐长鸣。黑黢黢的庞然大物从天而降,擦着琉璃瓦翻滚落下。房子顿时摇晃。众人吓得四散奔逃,皆向楼下抢去。
宝锦大声命令:“不要慌乱,贴着墙走,都去地窖躲藏!”
说罢,将杨朝烟一揪,指了个方向,道,“别瞧热闹了,快跑——”
承她指点,小姑娘也跟着人流逃去。可是拥拥嚷嚷的人实在太多,都堵在楼梯口。堂上接连几番震动,灰泥砖瓦簌簌下落。她见势不妙,向左一闪,一根柱子轰然倒下,把栏杆砸塌。那些人便如同饺子下锅,扑通扑通跌落。杨朝烟面前无路,脚下离地有着十来丈高,哪敢乱动?她正彷徨无计,忽然有人从后头把她嘴巴一捂。两手夹起,拖入厢房。
房中漆黑,没有烛火。小姑娘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不知是敌是友。她挣了两下挣不脱,索性张口便咬。对方果然吃痛松手,在她耳畔轻轻说道,“别嚷,是我。”
杨朝烟不禁一怔。这不正是那个多日未曾再谋面的少年么?
(未完待续)
窃宝
外头哀哭求救、瓦倾壁颓。好好一座太阴府,转眼之间被践踏得风光尽逝。屋内却是一片寂静,惟有尘土不断落在两个人头脸之上。明阿又打了个喷嚏。
幸好谁也看不见谁,小姑娘脸上涨得通红,尴尬得不得了。杨朝烟觉得鼻子里一股皮草浅浅的清香,还有松针古怪的刺鼻味道,很是好闻。虽然心里想起开,可是感觉舒舒服服懒洋洋的,身躯竟然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