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补充,“若要江山,可以再抢,而你,世间只有一个。在我的心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同你相提并论。”
她已经不是感动,而是那种打从灵魂深处,深深地感受到他至死不渝地在深沉的爱。
其实,爱一个人,也分谁爱得多,谁爱得少。
她知道君佑祺也是爱她的,只是他的爱很肤浅,到关键时刻,可以牺牲她达到目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去。
而君寞殇,是用灵魂、用肺、用骨在爱她。他可以为了她,于深海巨鲨的腹**同赴死,他可以为了她一句话将尖刀插-进自己的心脏。
她从来没有问过他,愿不愿意为了她放弃江山,他亦从未主动说过,为她不要江山。
从来不表露出来、从来未说出口的人,面对君佑祺用江山与她威胁,他却选择的是她。
而君佑祺那个卑鄙小人,总是将愿意为了她放弃江山挂在嘴边,却奸谋算计,处处预谋着争夺天下。
君佑祺的甜言蜜语说得再天花乱坠、说得再动听都没有用。真正的是具体的行事才可贵。
她庆幸,没有真的选择君佑祺,庆幸她这一世没有瞎眼,庆幸爱上的是君寞殇。
他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下一吻,“本来,君佑祺登基之后,我怕你有危险,也不敢自立为王,直到我避开他,隐身暗中将整个皇宫,将他身边可能藏你的地方翻了个遍。我确定你不在他手里,退兵之后,才公布的自立为王的诏书。”
“我以为你早就在新建的凤祥国当你的皇帝去了。”她明澈的眼瞳里隐现了泪雾,“原来,你一直在原地等我、在找我。”
“你是我的生命,我岂能同你分开。”他又紧紧地圈搂住她,“有你的地方,我就会在。我永远不要同你分开、不能!”
“好……好。”也许是怀了孕比较敏感,她的眼泪总算流了下来。
他心疼地吻去她滚烫的泪珠,左颊遍布的丑陋僵硬的疤痕已看不出表情,俊美异常的右颊满是疼惜与焦急,“惊云,怎么哭了?”
“被你惹哭了。”
“我该死……”
经过他因她的一句戏言,真的将刀子捅进了心脏,她是再不敢说叫他去死的话,这个冷漠深沉的男人会当真的,“你不该死。你该好好地活着。我跟宝宝都需要你。”
“惊云……”他动情,冷邪的嗓音里有一丝哽咽的沙哑。
她翻个身压在他身上,指腹轻摩着他残缺的左颊,若要真说爱,她爱他,还真没有他对她的爱多。这个受尽了折磨的男人,她会更加一点点地加深爱他,爱到不能没有他。
他闭着血色的瞳眸,埋首在她颈项间,凉冷的呼吸喷洒在她洁白赛雪的肌肤,胸腔里尽是对她深浓满贯的爱意。
她的身躯很温暖,暖的不是止他的躯体,更让他的心觉着暖意冉冉。
少许,他伸手托着她的身躯,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翻个身,让她侧躺在他身边,
天知道他是多舍不得让她离开他的怀抱,可是他又必需这么做。
因为,他的躯体是凉的。
大冬天的,哪怕盖着被子,屋子里烧了暖炕,他依然怕冻着她。
她主动向他依偎了过去,将小脸贴靠在他光裸平坦的胸口。
他是一万分的不舍,还是轻推了推她,“惊云……冷不冷?”
“不冷。”
他抚过她同样未着寸缕的裸-躯,结实精瘦的身躯往后稍挪退了几许,邪魅的眼瞳中闪过遗憾与歉疚,“是我不好,连最基本的体温都给不了你。”
她将他的手执起,贴在自己的胸口,清宜得胜过天籁的的嗓音中尽是满足,“可是你温暖了我的心。”
他身躯一僵,触到她雪嫩的肌肤,欲意又起,知道刚才的两次欢爱,她有孕,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再需索无度,肯定会伤到她腹中的孩子,于是,他努力地克制着。
对她,他总是要不够,爱不够!
忍不住又将她紧揽进怀,激动得满肺腑的爱意几乎溢出来,怀里的女子就是他的一切!
她的身躯温暖,他的冰冷。
暖炕温不了他冷凉的躯体。
她觉得他身上的冷森不仅止是身,更是一种无形散发的阴寒气势。被他抱着,真的有点像躺在一具尸首怀里,躺在恶鬼怀里,可她完全不在乎,因为只有他,能让她觉得无条件的信任、能让她心中升起爱的感觉。
“君寞殇……”她的声音闷闷地在他怀里传来。
他用下巴磨沙着她头顶的发丝,阴邪的语气盛满温柔,“嗯?”
“孩子……”她微微叹息一声,“我们的孩子有危险。”
“你中了君佑祺下的化功散,其中化功散里有十五味毒,毒中又添加了蚀心蛊。十五味毒被你解了,因蚀心蛊毒未解,你的内力仍处于涣散状态。你的蚀心蛊毒发作过一次,会不定期再发作,任由毒再发作下去,孩子恐怕保不住。敢伤害你,我不会放过君佑祺!”
“原来你都知道了。君佑祺派了二十个御医给我看诊,其中估计有被你买通的人。”
他收敛眼中的怒气,宠溺地点了点她秀挺的鼻梁,“你真聪明。”
“不聪明,岂能配得上你。”
“傻瓜!”他深长地幽叹,冰凉的吻落在她的脸上,“不论你聪明与否,我都爱你。要说配不上……”大掌不自觉地抚上自己坑洼不平,布了十块丑陋疤痕的左脸,“我的残缺已经到了与世不容的地步。世间也唯有你不在乎。”
“不是同情。”
“我知道你爱我。”他动容不已,“倘若你敢说,你对我不是爱,我怕我会怒到杀了你!我君寞殇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