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条,更能说明事情的真实性:大陆公安部的秘密蓝色档案里,已经把蜀中唐门定为第一号严密监视对象,并且在半年内连续三次加强了云贵川一带的军事力量,将武警、特警、刑警、军警、便衣警的人数提高了五倍以上。
“看到了什么?”苏伦抬起头。
那辆三菱车已经呼啸着驶近,速度略减。
此时,有另外三个人也正从营地里踱着步出来,那是卢迦灿、萨罕长老和幽莲。
幽莲一如既往地拖着灰袍,那件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古旧袍子,下摆在满地沙粒上摩擦着,每一步都会带起一阵轻微的扬尘。萨罕长老脸色平静,根本看不出任何喜怒哀乐,而走在另外一边的卢迦灿则是心平气和,步伐沉稳,在鼻梁上架了一幅宽边的墨镜,丝毫也不张扬。
于是,所有的不属于营地内部的我们八个人碰面在一起。
老虎跳下车,殷勤地绕到另一边去给唐心开门,再伸出胳膊搀她下车。再次看到这个深不可测的女孩子,我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唐心径直向我走过来,等到距离这堆钻井杆还有五步距离时站住,弯了弯腰,燕语莺声地叫着:“风先生,我有几个小问题,能不能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到我住的帐篷里聊一聊?”她伸出洁白得耀眼的手,向营地里指着。
我虽然不知道她的用意,但第一反应便是毫不犹豫的拒绝:“对不起唐小姐,我跟苏伦小姐有重要的事在商量,恕难从命。”
我没兴趣跟唐门的人打交道,哪怕她是老虎心目中的偶像。
唐心遭到拒绝,居然仍旧微笑着:“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带着老虎与宋九进了营地。
另外三个人笔直地向沙漠深处踱着步,萨罕长老忽然弯腰掬起满满一捧黄沙,高举过顶,然后顺风扬洒下来,在夕阳的光影里形成一道“沙虹”。沙子形成的彩虹同样光彩夺目、绚丽多彩。
他又开始低声诵念咒语了,使用的是一种高深晦涩的古埃及语言,我想听都听不懂。
“风哥哥,有美女相邀,为什么不去呢?”苏伦笑得无比甜美,暂且把满面愁容放下。龙的事给她打击极大,因为在那道奇怪的石壁前,她亲自感受到了一条离开原体的灵魂,像阵风滑进了金字塔内部。
这不是早已经改编好剧情的二流电影里的桥段,而是切切实实发生在眼前的真实事件。
我也无可奈何地笑了:“正事没做完,哪有心思跟什么美女约会?再说,跟蜀中唐门的人搅得近了,到时候不是送命就是被下蛊,有什么好玩的?”
一想到老虎可能中的“帝王蛊”,自己脑袋就开始涨得头疼。等土裂汗金字塔的事告一段落,先得想办法解老虎中的蛊毒再说。
苏伦踢着脚下的钻杆,发出乒乒噗噗的动静,愁云重新聚合起来:“我知道,中了苗疆排名在二十位之前的蛊毒,除非下蛊的人甘心为中蛊的人解毒,否则其它用蛊大师很难帮上什么忙。并且,一旦下蛊的人自动收回发出去的蛊苗,自己马上深受其害——所以,老虎如果真的被人下了‘帝王蛊’,只怕这辈子……”
第045章专家大会
的确如此,练蛊师世代家族相传,只要入了这一行,首先要泯灭自己的人性和仁心。一个毫无人性的人,怎么可能为救别人而荼毒自己?只能默默地祈祷老虎能得到好结果了——
“风哥哥,刚才,那个女孩子、幽莲一直在偷偷看你,知道吗?”苏伦指着已经湮没在黄沙暮色里的萨罕长老和幽莲的影子,用力皱着眉。
我不喜欢别人在男女关系上取笑我,特别是跟幽莲这样的诡谲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子。
“真的,她的目光一直斜盯在你身上。如果我没会错意的话,她该是有什么话要对你说……”苏伦陷入沉思,而我却“哈”的一声笑出声:“对我说?苏伦,你的想像力未免也太丰富了些吧?我们仅仅见过一次面,她又聋又哑,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并且跟我毫无关系,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算了,还是多想想明天的专家大会该怎么应对吧!”
这个小插曲很快在晚餐之后,就被我彻底遗忘了。
谷野拿到了一份最新的传真文件:专家明日午后,十四点前后,分乘四架私人直升飞机到达营地。
谷野显得无比兴奋,竟然在众人面前得意忘形地哼哼起了《樱花之歌》。
营地里的警戒,比平时加强了两倍以上,可能谷野知道这是个关乎胜败的关键时刻吧?小心驶得万年船,他是个中国通,自然懂得这句中国古话的意思。
第二天,我一直在睡袋里赖到午饭时间,才懒洋洋地起床。每次有大的行动之前,我最喜欢在床上休整我的体力,并且借着身体放松的时段,大脑全力以赴地飞快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