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沈安合便离开了,徒留下一脸茫然的白林和初儿。
本来是来应聘衙役,却让人留在商家做下人,这不是故意在折辱人吗?公子这也太……
白林转过头去刚想安慰徐进财几句,却见徐进财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对着沈安合的背影喊道:“大人,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见此,白林抬眼看了初儿一眼,用眼神询问:这孩子脑子一直都这样吗?
初儿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
——
沈安合走进书房的时候,商苑趴在软塌上睡了过去,手中的账本松松垮垮地挂在手上,眼瞅着便要掉了。
他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此刻正值黄昏,落日的余晖被窗棂裁剪成大小不一的方块撒在商苑的脸上,仿佛一块块不同的光晕将商苑整个人砌好了一样。
香炉里的青烟依旧在缓慢升起,一头青丝从背上滑落垂到地面上。
此处的时间仿佛被世界所遗忘了,因为静止而变得美好。
他伸手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打算给商苑披上。
然而,即便他如此小心翼翼,院内突然响起的脚步声还是将商苑惊醒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沈安合拿着衣服要盖在她身上。
“你回来了?”
沈安合轻轻嗯了一声,看起来心情似乎有些不好,眼尾的笑意都比往日浅上一些。
“我让初儿给你留了雪梨银耳羹,我现在给你热热端来。”她从软塌上起身,将手中的账本放在一旁,或许是因为今天燃了檀香的缘故,她今天睡得格外安稳。
“好,我在这里等着阿姐。”沈安合就坐在她刚刚起身的软塌上,整个人就像黑暗沁进阳光里格外的扎眼,对着她乖巧地点点头。
将衣服稍微整理了一下,她便抬步走出了书房。刚一出门初儿就走了过来,两人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道。
“小姐,青姐来信了,说遇上点麻烦,过两天就回来。”
闻言,她松了一口气:“没事便好。”
——
商苑离开之后,整个书房便剩下沈安合一人了,依旧是同一张脸同一个表情,只是比起商苑不在的时候沉稳了不少。
他坐在软塌上,双手轻轻抚摸身下的绸缎,上面还残留着商苑的温度,眼神随后落到了一旁的账本上。
那上面清清楚楚记录着商家近段时间的进出。
然而他对那账本没兴趣,只是停留了一瞬,他便将眼神挪开了,放到了一旁的书桌上,那上面放着一株淡黄色的仙人醉。
“公子!”
白林走进书房的时候,就看见沈安合站在书案旁,微微俯身,闭眼轻嗅那盆仙人醉,干净白皙的脸色因为那株仙人醉,印上了不同的颜色。
他站起身,朝着白林看过去:“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白林顾不得回答,急忙开口。
“公子!盛安城来了消息,说二皇子殿下不日就要来下陵城慰问灾民了。”说完这句话之后,白林愤愤不平道。
“什么慰问灾民!我看二皇子摆明了是来抢公子的功劳,顺便再拉拢一下民心。”
见此,沈安合反应倒是淡淡的:“抢了也就抢了。”
见公子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白林心道:别的官员一个个为了抢功劳往上爬抢破了脑袋,我家公子倒好,那到手的功劳都能送出去。
白林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沈安合一眼,继续道:“听说这次二公子和三小姐也要跟着二皇子殿下来下陵城。”
此言一出,沈安合动作一顿,手上正在轻抚花瓣的手指一用力,将那花瓣给碾成了泥。
沈婉清和沈君泽。
等商苑端着雪梨银耳羹回来的时候,白林已经离开了,那株仙人醉也好好的,就连指缝中的花泥也擦拭干净了。
按理说这银耳羹凉着也可以吃,但到底天冷了,吃下去怕是要伤胃。
她将那碗甜汤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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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安合的面前,随后便接着去看账本去了,账本依旧停留在她离开时的那一页。
沈安合低头喝汤,两人共处一室,却各有心思。
沈安合的一句话,徐进财便留在了商家。哪怕张娘子百般不愿意,徐进财还是回去收拾行李,搬到了商家。
但,徐进财自从进府之后一双眼睛几乎都粘在了冯昭的身上,那日大人跟他说让他盯着冯昭,不许冯昭靠近小姐,大人这么吩咐自然是有大人的用意。
看着冯昭拎着一大桶水朝着内院走去,他连忙挡在冯昭面前:“你要去内院干什么?”
瞧着徐进财那一脸警惕的样子,他抬头凉凉得看了徐进财一眼,简短答道:“姑娘要洗漱,我去送水。”
说罢,冯昭便打算重新拎起木桶朝着内院走去,但徐进财一把抓住木桶,道:“我去给姑娘送就好,你歇着。”
有人帮忙做事,他也乐得自在,便点点头松开了木桶。
但徐进财这个人着实废物,劈个柴都差点将自己劈了。自己却废而不知,整日一脸的得意和兴奋。
他都不用抬眼就能知道那桶水到了徐进财手里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