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好冷。
萧歌突然好想找人说说话,不需要聊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要让她听听声音就好。
而实际她也是这样做的。
她将手机拿了过来,先是给微信里的几个朋友发消息,但朋友们没回。她只好又点开企鹅,给葱花师父发消息,可往日都在的葱花师父今天一直迟迟没有动静。
除了这些人,她好像没有更多的人可以联系了。
不,其实还是有个人的。
只不过她能和他联系的概率更低更小。
但神使鬼差的,萧歌还是登录上了之前的企鹅号。一进来,十几条消息立即弹了出来,而最上面的一条恰好是微念给她发的。
“都不道个别吗?”萧歌看着这微念发给自己的消息,几乎不抱任何期待地点了语音通话。
语音通话等待期间的音乐声很单调,且让人莫名急躁。和萧歌预料的一样,语音迟迟无人接听,最后在机器人两句“对方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中自动挂断了。
果然啊。
她就不应该尝试的。
失望地将头埋进膝盖,这时萧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她翻开手机一看,却见页面上显示着“微念邀请你语音通话”。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萧歌一愣,她没想到微念竟然在线,也没想到他会回拨回来,看着眼前语音的邀请页面,不知为何,她的心仿佛有了着陆的点,鼻尖也微不可查地泛起酸来。
按下接听,语音通话一接上,萧歌就听到一片嘈杂声从手机里传出来。行人的喇叭声、车辆开过的呼啸声、少年意气风发的叫嚷声,光听这声音就能想象的到电话那端的场景,热闹、鲜活且富有生机。
“喂,听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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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念的声音和yy里似乎有点不同,yy里更深沉,但企鹅语音里则更明快一点,不过都是一样的好听。
萧歌想说话,但张了张嘴,喉咙却喑哑到发不出一丝声音。
“喂?”微念又喂了一声。这时他身边有人凑过来问他在和谁打电话:“这都大半夜了,谁还给你打电话?”“这还用说,肯定是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小姐姐啊。”“不会真是小姐姐吧,让我们瞅瞅。”
“滚滚滚。”微念笑骂着赶人道,接着萧歌就听到他那边的嘈杂声越来越远,看样子应该他应该是单独走到了僻静的地方,“喂,听得到吗?”
萧歌还是没说话,不过王九蛋却喵呜了一声。
随着猫叫声落下,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沉默。又片刻后,微念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刚和朋友们吃完夜宵,正准备回酒店。他们说要打麻将,你要旁听吗?”
萧歌打字回了个“好”。
“那行。你会什么麻将?”
萧歌再次扣字:“只会川麻。”
外婆是重度川麻爱好者,以前去乡下过暑假的时候她没少给她老人家当牌搭子。可能是她还算有天赋吧,川麻玩得还算不错。
微念说了声好,“那我等下再给你电话。”
萧歌却不愿意他挂断,“不要挂。”
微念那边没再回,但两人的语音到底是没断。
萧歌听他回到了朋友身边,也听他进了酒店,听他和朋友们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也听到有侍从来询问他们将麻将送到哪间套房。
如此折腾了差不多二十来分后,萧歌突然收到微念发来的一条消息,“来这个直播间。”
她用手机进入那直播间一看,却见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麻将桌,有四个人正在搓麻将,因为摄像头角度问题,她只能看到桌子上的四双手,看不到他们的脸。但看手和听声音都能看出来都很年轻。
她也看到了微念的手,白皙,修长,和照片中的一样好看。
“我不会川麻,你可以教我。”微念的话一出,当即就引起了其他三个牌搭子的不满,“干嘛呢这是,还带找外援的?”
“不服你们也可以找。”微念道。
“不用,爸爸赢你一个人足够。”
微念不置可否地笑了声,“呵呵。”
很快,麻将开打。
微念说不会打就真不会打,萧歌就看着他到处喂牌一炮多响,到最后眼看他都要以花猪结束这轮牌局,终究还是没忍住开口,“你定缺是万,把万字都打出去。”
萧歌怎么说,微念牌就怎么出。
当直播间里牌局的胜负和萧歌挂上钩后,她也就逐渐不再置身事外。既然已经开了口说话,后面继续远程指挥也就顺理成章。
“屁胡还不如不胡,留着继续做牌。”
“他们两家都不要万,我们可以大胆一点。”
“这牌可以做清龙七对,其实就是凑清一色的对子。”
萧歌同微念在耳机里嘀嘀咕咕,最后的结果就是微念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多,气得另外三个嚷嚷着也要找外援。
等将其他人的筹码赢得差不多后,微念将面前的麻将一推,道:“行了,今晚先不打了。”
“干嘛,赢了就想跑?”
“我们少说也得决战到天亮好吧。”
“得了你们别叭叭了,人家电话到现在都没挂呢。为什么不继续打麻将,这还用多说?”
“哦,懂了,有了宝贝就忘了兄弟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