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笑着补了句。
“池妹妹有顾总这样的哥哥,真是让人羡慕。”
随着李奋的话音落下。
顾羡礼抵着高脚杯的指骨凹起,力道加重。
大厅灯光之下,将他肤色映衬的愈发冷白,手背上淡青色脉络清晰分明。
顾羡礼低声,“哦?”
“不知李总是从哪觉得,”顾羡礼缓缓抬眸,问,“我把她当妹妹?”
李奋人蠢,这个时候还没发觉事态的严重性。
不当妹妹?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池家的那个小女儿还在上大学吧?
这顾羡礼那么不是人的吗。
蓄谋已久从小养成?
李奋转了转眼,有些迟疑:“那——”
顾羡礼打断。
“再者,”他笑,
“叫那么亲热,谁是你池妹妹?”
李奋脸色一白,笑容僵住。
空气顿时稀薄,安静到近乎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察觉。
顾羡礼西装革履,周身气质清贵。他笑容凉薄,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高脚杯,轻飘飘地扫了眼面前慌了神的李奋。
离开之前,顾羡礼留了句话。
“李总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勉强跻身至此,还不知道谨言慎行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贵宾室里。
空调吹出来的风很舒适,同时,也将池岁礼服上撒到的点点酒渍烘干。
布料之下,红酒酒渍与肌肤相撞。
这种黏腻感让人很不舒服。
池岁心情本来就不怎么好,现在更加烦躁了。
不过好在,在她临近要接着去烦顾羡礼的边缘,东西送到了。
贵宾室的门被朝内推开。
男人手里提着几个印着大牌logo的纸质包装袋,被西裤布料包裹之下的长腿迈着,几步就走到了圆矮茶几前。
他面色淡淡,微颔首:“去换。”
池岁看了眼面前的顾羡礼,没说话。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提着裙摆,蹲在了茶几前。
池岁本来当时说的是,让顾羡礼找人去她家里拿礼裙的。
但后来又想了想。
从这离春江别苑的距离不近,一来一回拿个衣服,还不等换上晚宴都该结束了。
于是池岁就换了个想法。
现在定制来不及,杨川拿着卡去刷,买的这些都是官网最新推出的款。
她也没亲自挑。
这会儿跟拆盲盒似的,随手拿出一件。
“这裙子谁挑的?”
“杨川?”池岁想了想,除了他,好像没谁品味能差到这种地步。
只知道哪个贵拿哪个,不讲究色彩搭配。
池岁笑:“够丑的。”
顾羡礼看她一眼,走到沙发处坐下,嗓音淡淡,“不喜欢就看别的袋子,有其他款。”
池岁撑着脸,点了点头。
陆陆续续把那几个纸袋全部拆完。
池岁一件都没看上。
不过也不能怪她。
家里人对她千娇百宠,用的所有东西都是最贵最独一无二的。
池岁常年穿的都是高定,每一寸布料设计都由设计师精心测量,反复配色,询问她的意见才出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