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楚重重揉了揉眉心。
“明天我们去飙车吧。”辰千道,“艹,这段时间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前段时间忙得像狗似的。”
......
凌沂不能喝酒,赵医生一而再的嘱咐他。
其实凌沂很喜欢喝度数很低的果酒,酸甜可口的饮品中带着一丁点酒精的气息再迷人不过了。
疗养院里并不能弄来酒水,凌沂现在双眼失明,更难从其他地方买来这些东西。
最近这段时间疗养院里周末会过来一个小朋友,大概六七岁,凌沂出去晒太阳的时候,小朋友常常抱着足球找凌沂玩。
小孩子都喜欢面容温柔且好看的人,凌沂从这个小朋友手中得到了他今年的第一瓶青梅酒。
“我妈妈亲手酿的,奶奶很喜欢喝,”小朋友说话声音奶声奶气,“我问她能不能送给凌沂哥哥,她让我拿来了。”
凌沂拍了拍小朋友的脑袋:“替我谢谢妈妈。”
小朋友的名字叫做白子姚,他的奶奶住在疗养院,所以他几乎每个周末都会和父母一起来看望。
子姚扭扭捏捏的勾着自己的手指:“应该谢谢我,是我亲自送来的。”
凌沂唇角勾了起来:“好,谢谢子姚。”
子姚继续勾自己的手指头:“那——凌沂哥哥可不可以亲亲我?爸爸妈妈经常奖励我,他们会亲亲我的额头。”
凌沂忍不住笑了:“可我不是子姚的妈妈,只有妈妈才能亲吻小朋友的额头,外人不可以这样做哦。”
白子姚有些茫然。
他要青梅酒之前和妈妈说好的,他说只要送哥哥一瓶酒,哥哥一定会在自己额头上亲一下。
白子姚戳戳自己的手指:“那我问一下妈妈。”
他把地上的足球捡起来放在凌沂的怀里,“噔噔噔”的跑远了。
凌沂听着小朋友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唇角上翘的弧度慢慢落下了。
他正要拧开青梅酒的瓶盖,后面又传来了脚步声,凌沂担心是赵医生过来,欲盖弥彰将青梅酒藏在了毛衣开衫里面。
“是我。”
昨晚封楚和辰千一行人喝得酩酊大醉,今天早上起来头疼欲裂,和下属开过晨会之后,他便让司机来了这里。
护工会监督病人的饮食,所以凌沂并没有将酒拿出来,他勾唇:“封先生迟到了两小时,要扣一天薪水。”
“好。”封楚道,“我让院长去扣。”
凌沂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我在说笑。现在我不太依靠护工了,等冬天就要出院,封先生如果事情很多,可以减少来这里的频率。”
封楚愣了一下:“你要去哪里?”
“应该回c市,我家在c市。”
疗养院的费用太高昂,凌沂的费用是每个月十七万,这两个月凌沂的父亲没有打生活费,凌沂卡中金额虽然不少,却经不起长年累月这样的消耗。
而且疗养院里也有不太开心的事情发生。
白子姚“噔噔噔”跑了过来,凌沂只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他。
小朋友热出了一身汗水,粉雕玉琢的脸蛋红扑扑的,他闪亮的眼睛看向凌沂:“凌沂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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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妈说,你可以,其他人不行。”
“是吗?”凌沂捏了捏小朋友的肉爪子,从开衫口袋里拿出手帕给白子姚擦擦手上和额头上的汗水,“在疗养院里走路要缓慢一点,不能太快,不然可能会撞到年迈的老奶奶。”
子姚眼睛亮晶晶:“凌沂哥哥亲亲我哦。”
凌沂手指触碰到子姚额头的位置,蜻蜓点水亲了一下。
封楚不可置信的看向白子姚。
白子姚此时突然注意到身边还站着一个看起来很凶的男人。
凌沂有多温柔,这个男人便有多可怕。
白子姚的小脸都要被吓青了:“叔、叔叔好!”
封楚最讨厌七八岁大玩泥巴的小孩儿:“我是你叔叔吗?”
白子姚结结巴巴的:“伯、伯伯好,凌沂哥哥,我去踢足球了。”
子姚将凌沂身旁的足球抱走,一步三回头,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凌沂哥哥会和这么凶的男人交朋友。
凌沂听子姚先喊封楚“叔叔”,后又喊了一声“伯伯”,小朋友的反应让他觉得好笑:“封先生,您今年多少岁了?”
“应该不到三十。”
封楚发现凌沂喜欢晒太阳,日光下一坐便是很长时间,凌沂长得便很白,虽然没有晒黑,鼻梁上却长出了两枚很浅的雀斑,乍看并不能看出来,仔细盯着凌沂的面孔去看才能发现。
“这些小子都很皮,心眼很多,”封楚道,“以后不要亲他们,他们不爱洗脸,并没有成年人干净。”
“子姚应该是很可爱的孩子,”凌沂看不见,对很多人事物只能凭借心中的印象去猜测,“是不是有一双很大的黑眼睛?”
“不算可爱,他眼睛不大,脸上全是泥巴。”封楚发现凌沂衣服下面藏着东西,“你臂弯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