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可以去你家呀。”
方堰摇了摇头,“家里的设备没办法和大医院的比。”
余遥点了点头。
是哦,方堰不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是被人下药吃坏了肚子,搞不好要洗胃的,家庭医生看不了吧。
余遥坐在方堰身边,老实了一会儿,怕再出糗,问出‘生病了怎么办’这样的话来,方堰再一次让她长见识。
才二十几岁,正活泼的时候,不是个话少的人,余遥没过多久已经忘记自己忌口的事,又一次主动说话,“差点忘了,你家人呢?怎么不打电话让他们过来?”
一般生病了都会有家人看护吧,她几乎没怎么去过医院,不过弟弟身体不好,来过几次,每回都是大家一替一管顾。
平时确实不靠谱,不过关键时刻家人还是很可靠的。
方堰低垂下眼,“我爸妈离婚了。”
停顿片刻后又道:“我是爷爷带大的。”
余遥噎了一下,仔细在记忆里搜索,好像听江明溪讲过。
但她当时在跑神,没有细听,只记得方堰是继承了爷爷的股份,其它了解不多,也忘记了那段是谁的经历,方堰这么一说她才隐约记起来。
方堰的爸爸妈妈是家庭联姻,两个超级世家培养的天之骄子都很有个性,结婚没几年离婚,互相之间好像也没什么感情。
后来爸爸新找了个对象结婚,妈妈也很快二婚,两边都生了孩子,爸爸这边两个,一男一女,妈妈那边一个,都疼的如珠似宝。
只有方堰处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好在他爷爷是疼他的,没有提奶奶,奶奶应该早就出了意外,只有爷爷一个。
爷爷才是鼎立集团真正控股的,对儿子和曾经的儿媳不满,什么都没给俩人,全部股份都在方堰名下。
所以现在是方堰掌控鼎立。
爷爷用这种方式给方堰做主。
余遥刚想问‘为什么不告诉爷爷’,就听方堰说,“爷爷有心脏病,受不了惊吓,我不想让他担心。”
余遥滞了一下,还想问,‘家里没有保姆吗?’给送个汤,嘘寒问暖也好啊,心里会舒服一点吧。
“保姆和司机都是爷爷身边的老人,让他们知道,爷爷肯定也会知道。”
余遥:“……”
好吧,我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她背靠在座椅上,歪头朝一旁的青年看去。
原本以为她已经很惨了,男朋友出轨,抓‘小三’抓到男人,男人还是被逼的,她大半夜要送人家去医院,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开的样子。
没想到有人比她还倒霉,被下属下药,铐在床上差点清白不保,变态赶跑了他自己又出了状况,三更半夜要去医院打针抽血,一阵折腾。
身边还没有亲人,爸妈不靠谱,爷爷心脏病不能来,就连司机和保姆都不好叫,还能找到比他更惨的吗?
余遥心中控制不住生出一丝怜惜。
本来打算帮他弄好,他叫来家人就回去的,现在这种情况反倒不好走了。
余遥很快想通。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有得忙还好一点,如果闲下来会想起一些不友好的事吧。
余遥几乎没怎么犹豫选了前者,又能帮到人,又有活忙,至少今天不会多想,也没有空吧。
余遥低头看了看身边方堰的手臂,感觉差不多了,把棉签拿下来,果然不流血了。
她先找了个垃圾桶把用过的棉签丢了,回来的时候看方堰在缓慢整理衣服,因为手抖,几次都没有撸顺,干脆快步过来,道:“我来吧。”
说着已经伸出手,几下给他把长袖拉下来,里层外层全部平整才停手。
自己往他身边一坐,就这么陪了他两个多小时,早前设置好的闹钟响了,余遥起身拿着单子和就诊卡去取结果。
两张报告单很快到了手里,上面的东西都看不懂,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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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医生可以,余遥又推着方堰去找医生,人家大笔划拉几下开了药,叫去护士那边打吊针。
三个大瓶子一个小的,余遥只看了一眼就觉悟了,今天一晚怕是出不去,就耗在这里了。
反正也不是一个人,而且手机是满格的,所以余遥觉得没什么。反倒是方堰,有些抱歉地看着她,“你回去吧,这里有护士,应该没事的,再不济也能找看护。”
其实很早之前他就想说了,不用那么辛苦,他找看护就好,但不知为什么,这话卡在喉咙里出不了口。
余遥没什么所谓地坐在他身边,“大半夜的,去哪里找看护?”
她掏出手机玩,“我平时也很晚才睡,就当是熬夜了。”
停了一下,扭头看他,“你也别折腾了,我帮你看着瓶子,你睡一会儿吧,睡着了应该就不疼了。”
方堰摇了摇头,没睡,反而劝余遥去歇息,但余遥也没有睡意,俩人干脆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说游戏上的,股市上的,想到什么说什么,话题很散。
第一瓶挂完,余遥已经觉得屁股坐麻,起来走了走。输液厅很大,除了他们,还另外有一对情侣,女的一只手挂吊针,一只手玩手机,男的陪护。
余遥突然注意到,男的给女的手上贴了个暖宝宝,她一怔,社交牛逼症发作,顺口问道:“为什么要在手上贴暖宝宝?”
男的可能也是无聊吧,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回道;“这个天还有点冷,输液太凉了身体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