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遥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和惊讶,“不是轮到我了吗?”
俩人一人一口,一直都是这样的,你轮完到我,“怎么没我的份了?”
方堰示意她看糖,“剩下都是我咬过的。”
余遥无语。
亲都亲了还在乎这个?
她伸了手,刚要把糖拿过来,方堰又一次塞.进自己嘴里,咔嚓咬掉很大很大的一块,只剩下一丁点了。
挂在签子上,摇摇欲坠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一样,方堰用另一只手接住。
余遥:“……”
她一边强硬地拉了方堰的手腕,把那一丁点吃掉,一边抗议,“我的小朋友不可爱了。”
都会跟她抢食了,还学会了逗她玩,谁教的,一点都不学好。
方堰反驳,“可爱的。”
“不可爱了,”红灯过去,余遥一边开车,一边跟他掰扯,“可爱的小朋友会把糖分给我。”
方堰义正言辞:“就算我把所有糖都吃完了我也是你可爱的小朋友。”
余遥:“……”
究竟那一步错了,是她把方堰带幼稚了,还是方堰把她带幼稚了?
又或者说,他俩本身就是幼稚鬼,反反复复纠结和争辩这么一件看起来很无聊又低龄的问题,感觉并不聪明的样子。
余遥在心里想了很久,也没明白他俩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弱智的,反倒先到了方堰的家。
他今天不想回老宅,所以送他去新中大厦,余遥在老地方停下,下了车,久久不见那边有动静。
她好奇走过去打开车门看了看,方堰正在慢吞吞地解安全带,瞧见她一双阗黑阗黑的眼眸亮了亮,灿若星空。
“余遥,”他伸出手,“你的小朋友酒劲上来了,走不动了,你抱抱你的小朋友吧。”
余遥卡在车门口,不抱他,堵着路也不让他下来。
“我的小朋友刚刚还那么有劲呢,这会儿怎么就走不动路了?”她踩着脚踏,一脸的嚣张和刁难。
方堰示弱一样主动拉了拉她的衣角,拽着她的袖子,将一双手挂在她颈后,下巴也搁在她肩头,“你的小朋友需要你。”
余遥:“……”
她可耻又没出息的被男□□惑,妥协了。
余遥叹息一声,一边嫌弃自己不争气,一边使了些气力,把稳稳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半抱下车。
方堰喝了酒,身子是软的,没多少力道,但是也不添乱,大概是搂多了,没有一开始的拘束,所以很轻易被她弄了出去。
余遥扶正他左右摇摆的身子,用脚关上车门,锁上后就这么半拖半抱,把方堰往楼上送。
故意没完全搂起来,让方堰双脚落地,倒退着走。
他也是个心大的,不看后面,就这么挂在她肩头,懒洋洋地,她往前走,他就倒退一步,到了楼梯也不停,更不担心磕碰到东西。
余遥本来想戏弄他一下,让他知道知道世间险恶,就不能这么相信一个人,要不然会吃亏的,但临到头来看他还是不往后看,全权把自己的安全交给她一样,她又有些于心不忍,不想破坏这份信任,最终还是在上楼梯时提醒他。
即便如此,他依旧不往后看,跨越多少,楼梯多高完全抓瞎,全凭运气和习惯,就在他快要上去前,余遥到底还是把他抱了起来。
让他双脚离地,算半扛着,平安越过楼梯才放下来,继续刚刚那样一前一后。
一边往电梯口走,一边心想。
这是谁家粘人的小妖精啊。
哦,是我家的,那没事了。
才晚上的十来点左右,电梯口有几个人,单身狗总是看不惯秀恩爱的,余遥接收了好几个异样的神色,有呆呆看着的,也有和同伴窃窃私语后兴奋的。
她拉了拉衣领,把自己的样貌遮了一小半,只露出鼻子和眼睛,然后坏心眼地伸出手,揉了揉方堰的额头,把他刘海拨到上面,坦出他整个样貌来,想让他一个人遭受众人的嘲笑。
结果没等来调侃,反而隐隐有声音说长得好帅,是哪个明星吗?好俊啊之类的话。
方堰脸皮也厚,被盯被看一点感觉都没有。
余遥反而有点受不了,不想他被人盯着看着,她自己放弃了,给他刘海拨下来,顺便将衣领立起来,叫他也藏了大半的脸,不给人瞧。
电梯很快过来,俩人最后进的,忍过那波或明或暗的眼神和讨论后,到了楼上一出电梯立刻清静。
高档公寓,入住率不高,这里很空旷,俩人放慢速度,像遛弯一样,悠悠地溜达。
她决定不折腾方堰了,用心抱,换了个姿势,方堰还是那副样子,蔫蔫的,身上一点力道都没有。
“我的小朋友一点劲都不使。”
她的小朋友听到了,使了那么一点点、疑似杯水车薪的劲儿。
余遥:“……”
敷衍大师又开始发功了。
她长叹一声,认命地任劳任怨,一路把人送到家门口,试探性地输了输密码,门打开了,他一直都没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