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告诉我!
在蝴蝶忍的百般强求之下,香奈惠才说出了有关那只鬼的特征。
那是一只头上好似淋了血的鬼
香奈惠想说,那只鬼总是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但是在被他戳中痛点之后突然变得面无表情了出来。
可是,她依旧将不出话来了。鲜血溢满她的喉头,她无法出声。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蝴蝶香奈惠就在妹妹的怀抱里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
血。
缘一闻到了鲜血的气味。
他顺着那股异常新鲜、明显是刚刚才泼洒出来的血腥味跑去。在太阳的光辉落到他那沾了血似的黑发上面的时候,他找到了血腥味的源头。
那是一对姐妹。
是的。
鬼的感觉让他感受到面前这两个女孩有着相似的血液与肉质。
不过,如果单单是看脸庞的相似程度的话,也可以得出这个结论来。
比较瘦弱的女孩(妹妹)怀抱着已经死去,身体冰冷的少女(姐姐)。
她哭得很大声。
悲伤。
这是缘一所读到的感情。
非常悲伤。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他是无能为力的。
因为那个作为姐姐的女孩已经完完全全地死掉了。对方的肺被冻坏了,身上也有很多仍在流血的伤口。
但是过一会儿,那些伤口处的血液都会凝结。
因而人死了。
是要去哪里喊人来帮忙吗?
缘一问道。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蝴蝶忍猛地回头。这个身材过分小巧却佩戴着日轮刀(显然,她也是一名鬼杀队剑士)的女孩,双目里充满了火焰。
气死我了。
气死我了。
她一定是这么想的。
悲伤与愤怒的感情是相通的。因此,她在极端悲伤的同时,愤怒的火焰同时占据着她的内心。
想要杀死那只头顶上像是被血染红了的可恶的鬼。
蝴蝶香奈惠的愿望是妹妹忍能够退出鬼杀队,然后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嫁人,活到白发苍苍、子孙满堂的年龄。
可是这样的愿望,终究是不可能实现的。
循着声音而去的忍,看到了奇怪的风景。
那是一个年约十岁、头上像是染了血一样的男孩。
男孩。
太阳的光辉从他背后升起,然后,升上高空之中。
人类。
「那是一只头上好似淋了血的鬼」
姐姐临终前的话语依然在忍脑海里浮动。
不是这一个。
只是个普通的孩子。
凑巧出现的
鬼是无法站在太阳下的。
这是猎鬼人的共识。
被比自己小的孩子看见了这副难看的模样,蝴蝶忍侧过了脸。
过了一会儿,她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请帮我找一只乌鸦。他大概就在附近。
是鎹鸦。
鬼杀队专门用于联络用的信鸦。
缘一很快就找到了那只鎹鸦。对方被冻的都快啥了,眼珠子不停地向上翻。缘一用双手包裹住对方,就像是对待那些花一样将自己的少许力量覆盖在鎹鸦身上
过了一会儿,对方的眼珠就变得非常明亮了。
带着眼泪的女孩跟鎹鸦说了两句话,鎹鸦便挥动翅膀,朝着鬼杀队本部去了。他要将花柱蝴蝶香奈惠阵亡的消息告知给主公大人,然后就飞回鎹鸦处。在那里,他会把这个消息再通知给其他鎹鸦。
蝴蝶忍紧紧地抱着姐姐的尸体,好似这样子就能让对方的尸身变得温暖一些。
我会处理好的小朋友,你回家去吧。夜晚最好不要出门。蝴蝶忍哽咽着对缘一说出了这样的话。
真是个好人啊。
可是为什么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
人们不总是说福祸相生吗?难道说经过这次的坏事以后就好运就会到来吗?
缘一走到蝴蝶忍身旁,跪了下来。
他靠在对方身边,却好似给了对方一个支撑。
强烈的悲伤忍不住地化作眼泪落了下来。
蝴蝶忍用手捂住脸,嚎啕大哭。
***
唰啦!
鎹鸦的翅膀划破天空,发出响亮的割裂声。
一只正在寻求别的剑士支援的鎹鸦看见了他,然后非常焦急地向身为花柱的信鸦的鎹鸦说了紧急情况。
这只突然飞回来的鎹鸦,属于一名非常弱小的剑士。这名非常弱小的剑士遇到了弱小的鬼,然后被那只鬼逼至绝路。
谁来救救他呀!雌性鎹鸦向香奈惠的鎹鸦喊道。
雄性的鎹鸦人性化地歪了歪脑袋,然后朝着雌性鎹鸦所指的方向冲了过去。他的翅膀于一瞬间变大变长,而后,直接切掉了那只鬼的脑袋。
啾。鎹鸦站在树枝上,看似温顺地舔了舔僵硬如钢铁的羽毛。
啾。
鬼失去了脑袋都脖颈,开始腐烂。
作者有话要说:
「丸三欠我一篇缘一姐姐呢!她写过的!删了!!!!呜呜呜呜呜!」
*以后会有的
第17章
活着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死亡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日光温柔,空气里残留着的恼人的冰晶就此完全消散。
鎹鸦在向主公传递花柱阵亡这个消息的同时,也喊了驻扎在附近的后勤部队隐。这支大约为十人的隐部队立马赶到了现场。除了将花柱的尸体带回之外,他们还要处理负责被损坏的房屋与受伤的人类。
花柱蝴蝶香奈惠,即使在战斗过程中受了相当严重的伤,但是她没有逃跑,而是与鬼奋战到最后一刻。在太阳光照出之时,鬼放弃战斗逃跑之前,她都有用自己的身躯去保护这附近的居民。
平民无一人身亡。
她是非常值得敬佩的人。隐部队中的后藤,今年十九岁的年轻男性,对着残留在世的姊妹深深地鞠了一躬。
后藤做隐已经做了三年了。他十六岁参加最终选拔,却在第一天就因为鬼的可怕而弃权。说实在的,后藤是个无比平凡的人,也没有什么剑术上的才能。因此,呆在后勤部队对于他来说还算是轻松的事情。
虽然每天都要跑来跑去,但是和那些年纪轻轻就奋战在一线杀鬼的剑士(大多数都是孩子)相比,他的工作实在是非常轻松了。
面对后藤的节哀顺变,蝴蝶忍也回以同样的礼节。
花柱的尸体被抬上担架,身上蒙上了一层带有悲哀性质的白布。
后藤和其他人在忙碌的时候,缘一就站在一旁看。
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的样子。后藤瞥见站在一边,看上去有些呆呆愣愣的小男孩,心中隐隐生出一股熟悉之意来。
总感觉在哪里曾经见过面。
缘一也见过后藤。
在三年之前,主公产屋敷耀哉召见他的时候,他在根据地见过对方。当时正是柱合会议召开的春季,作为某一事件当事人的后藤心惊胆战地做了发言后,揣着自己断掉的手去了蝴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