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矿球毫不意外的砸在了旷道的石壁上,漱漱震落无数碎石,而那炎晶矿球,也牢牢的粘在了矿壁上。
挖这里,挖这里。
不用六安说,沈鹤之便十分自觉的走上来,开始挖掘这块石壁。黑色的风灵气呼啸,掏出一个很深的通道,最终,那炎晶石贴在了一个黑乎乎的不规则矿块上。
沈鹤之将那块黑色的矿石撅出来。
不同于炎晶矿的是,这块矿石比炎晶矿要大上不少,整体呈细长的椭圆状,边角毛毛躁躁的,看起来就十分割手。
这是寒晶铁?
没错。六安点点头。
沈鹤之一开始还不能将这些矿石对上号,不过小祖宗说那矿球是炎晶矿,后来矿球又被不知名的东西吸引,沈鹤之便将他所了解到的东西一一对应,也就猜到这黑乎乎还有点凉嗖嗖的矿石是什么了。
精铁矿的伴生灵矿种类多种多样,有的品质奇高,有的品质也可能比精铁矿更低,而且这种伴生物是否存在,又或者究竟存在于哪一处,根本找不到规律,一般人也难以感知得到,所以寻找伴生灵矿这种行动,大多得看人品。
像炎晶矿这种,就属于人品大爆发的结果的。仅仅是炎晶矿一种,就已经不虚此行,而炎晶矿的出现,往往还伴随着寒晶铁,就更是买一送一的好事儿。
炎晶矿的附近,通常都会出现同等品质的寒晶铁,二者不会距离太近,却也不会距离太远,除非被人单独挖走,否则只要耐心寻找,总是能找到的。
而且,懂行的人还知道,同一条精铁矿所诞生的炎晶矿与寒晶铁之间是互相有一定吸引力的,若是挖出一块炎晶矿或是寒晶铁,以之来寻找另一种矿石的几率就会变得大一些。
当然,也并不意味着绝对能够找到。
总之,沈鹤之与六安这一回是小赚了一笔。仅仅是这两块灵矿的价格就至少在数十万灵石以上。若是炼制成灵器出售,那价格还会再涨一涨。
六安琢磨了一下,他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炼器,不如用这两块石头练练手。若是能炼制几把灵器出来,再拿去卖掉,岂不是赚翻了。
而且,沈鹤之也需要一身防御护具防身。
他空间里的那些宝贝所需要的灵力太多,沈鹤之如今供应一把折扇就够了,再多一件法宝是吃不消的,不如用这些矿石炼制一件适合他使用的护具。
六安心里盘算着这两块灵石的用法,心里美滋滋。
不过,或许是乐极生悲,又或是不想看他们这一次寻宝之举太过一帆风顺,六安正要将灵矿收起来,却是忽然一道乌光打来,正对着小狐狸放在矿石的爪子。
沈鹤之眸色一冷,大袖一拂,那乌光被黑色风灵气直接击碎,风灵气势头不减,径直往乌光飞来的方向扑去。
六安一点也不避讳,直接将矿石收进了苍弥戒中,他三两下蹿上沈鹤之的头顶,望着那出手的人,简直像在看一具尸体。
六安生性温和,鲜少会与人争执,也不会轻易收割性命,但再温和,他也有不可触碰的逆鳞。
属于他的东西,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觊觎或触碰。
方才那两块矿石,是他亲自指挥沈鹤之挖出来的,早已被他视为所有物,如今这人竟敢觊觎他的东西,自己送上门,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六安的神识几乎全面覆盖整个地下矿脉,有人跟踪他们进来,六安如何不会发现?
一开始,六安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虽是他们先行找到的入口,但到底这秘境不是六安家开的,别人要跟进来,他们也不能拦着。
而且六安自信他们会比后来的人先找到灵矿,自然不在意其他人,大家各找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么?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尾随他们,觊觎他们的东西。
不止六安的神识,就连沈鹤之也隐约察觉到有人跟踪。只不过,他们寻找矿脉不是见什么不得人的事,有人见到了又如何,他们还要遮掩不成?
小祖宗与他一直以契约交流,除了一开始进入矿洞的时候用了灵焰,后来察觉有人进来的时候,也收了起来。就算别人偷看,也察觉不到小祖宗的神异。
可偷看是一回事,偷袭就是另一回事了。更何况,此人还胆大包天的想要攻击小祖宗?
发射乌光的是个年轻人,他就站在沈鹤之挖掘的通道口,将一人一狐堵在了里面。
那人手握一柄看起来很普通的长剑,黑漆漆的风灵气呼啸而去,他双手握剑,猛的一横,想要以长剑抵挡那袭来的风灵气。
叮
那长剑应声而断,当啷一截落下地去,那人脸色一变,浑身力量一震,握着剑柄的手握成拳,以震荡之力将那风灵气的余力轰碎。
沈鹤之没有再攻击,打量起那人的模样。
年轻人骂骂咧咧的将手中仅剩的剑柄丢了,手一挥,便又多出一柄长剑来。
与先前那一柄比起来,这一把就显得厉害得多了。剑身上寒光凛凛,照得昏暗的矿洞也亮了几分。
那年轻人打量上下沈鹤之两下,嗤笑一声:不过区区筑基期的小子,竟敢在我面前逞凶?
虽然被沈鹤之诡秘的风灵气吓了一跳,但仔细确认沈鹤之的实力之后,那人便觉得他不足为惧,眼神也变得傲然轻蔑。
识相的将灵矿和那只狐狸交出来,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那人扯开一个恐吓的表情:否则,本真人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人看了半路,发现正是那小狐狸带领那个年轻人找到了两块矿石,在他心里,这只奇怪的小狐狸,正是等同于寻宝鼠一样的存在,若得到这只小狐狸,日后想要什么矿石灵材,岂不是应有尽有?
他想得倒美,却不知那觊觎的视线,让沈鹤之的眸色变得越发幽暗。
这人不仅觊觎他的灵矿,还敢觊觎他的小祖宗?沈鹤之气息不由一阵翻滚,隐隐在爆发的边缘。
他这辈子还没这么生气过。
然而即使是这样,理智尚存的沈鹤之也没有贸然行动,因为,他看不透对方的实力。
之所以第一次攻击之后便停了手,正是因为察觉到此人实力不同于他以往所见到的任何一个敌人。
沈鹤之如今,哪怕是寻常筑基后期的修真者,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而眼前这个,实力比刚突破金丹期的梅任清还强一些,只是比他金丹后期的师尊弱不少。沈鹤之猜测,这人恐怕是金丹中期的修为。
这种实力的修真者,或许就不是能越级挑战成功的对手了。
六安一开始也没仔细观察这个偷偷跟踪他们的人,如今气呼呼的打量他几下,却发现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咦?
沈鹤之听到六安的惊疑声:怎么了,小祖宗?
六安道: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让我想想。
你先别管我,这人敢觊觎我的矿石,还敢觊觎我,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给我教训教训他!
小祖宗都这样说了,沈鹤之自然也不再观望。金丹中期又如何?有小祖宗在,他尽可放手去拼一把。
这人敢觊觎小祖宗,他不亲手教育一番,又如何能消气?
沈鹤之也顾不上藏拙,挥手便是他最强的玄天凛风决,黑色的风灵气布满整个通道,呼啸间将狭窄的通道削更宽,卷起无数飞沙碎石,眨眼向通道的另一头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