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参加工作两年我只上过寥寥几回皮带,那还是我和资料员孙红一起上的,因为井组实在没有男同事了,可现在,眼见天边飘来一朵乌云,我急忙手脚并用爬上底座。
就在我上来准备松一口气时,谁知脚底一滑,霎那间我飞了出去,我恐惧的尖叫声被无情的炸雷淹没,万幸的是老天爷照顾,我摔倒的地方似乎不太硬,难道是躺在棉软的沙土里?可是,可是我怎么听到哼哼声,这荒山野岭莫非是什么动物?我顿感头皮发麻,妈呀一声跳起来,回头一看,竟然是郎子,他四仰八叉,极其痛苦的神情,还一边龇牙裂嘴地说:“早知道你这么沉,我就不接你了,还不快扶我一把”我走过去,忽然瞄见他脸上全是泥块,头发乱蓬蓬的,再加上他的狮子眼,狮子鼻还有龇牙裂嘴的模样活生生一头狮子,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得没力气周他,笑得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突然,我哭了,我想起去年夏季,也是一个雨天,树叉形的闪电透过窗玻璃映在阿林那惨白的脸上,与他纠缠在一起的是一个裸露半身,手臂上纹着刺青的女孩子``````
而现在,一个我曾经想过要玩弄他感情的男孩儿,在我落寞时关心我,在我危险时保护我,在这样一个大雨滂沱的荒山野岭,我不再感到孤单,一股全新的力量在我体内凝聚,仿佛经过了圣水的洗礼,我突然间醒悟,也许郎子是上天送给我的最好的爱人,虽然他长的有些丑,可是还有什么比他爱我的心更重要呢?!
我和郎子谈恋爱的事,似乎不比苍蝇传播肝炎的速度慢,安玉的毛线针差点戳到我的眼球,眉飞色舞地诞生口水:“我说呢,下大雨那天,他一听说你自己上井了,二话没说,一脸紧张的神色,我本来都穿好鞋要去撵你的,转念一想还是给你们一个自由相处的空间吧,看来,我的决定是聪明的啦。”
“哼,我服了你,自己懒得上井啊,还说什么什么成人之美”
安玉大眼一转还想来个长篇大论,嘟,嘟,是电话响,“快接电话,你对象来的,”我立刻催她,好使她闭嘴。
安玉清一下嗓子,还缕了缕头发,这才去接电话,我忍住笑,好象她男朋友能看见她似的,用得着缕头发吗,喂了一声之后,安玉温柔的语调立刻转了九十度的弯,立马恢复了铜铃本色:“羽玲,找你的。”原来是郎子,明天周六,他说他父母想见我。
周六下午,我来到郎子家,那天那个烫着卷发的女人真的是郎子的妈妈,他爸爸似乎要比他妈老很多岁,他爸爸的面孔我似曾相识,奇怪的是郎子谁都不像。郎子家大概有六十平方米,不包括前面的卖店,郎子说卖店是他家自接的。这回我推开左边门,刹那间,我愣住了,一尊白瓷佛像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完全将我笼罩,她慈眉善目,柔情似水,却只可让人远观而不可近玩焉;她左手持瓶,右手拈一柳枝,端庄容颜熠熠生辉,叫人不觉想要五体投地,顶礼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