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郎子的眼泪吧,我的语气柔和了许多:“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是你玩弄的第几个女人?”
抹掉眼泪,郎子又恢复了方才的不羁:“大概是第六个,”虽然早有准备,我还是吓了一跳,“那小茹是第几个?”
“在我心里,她永远是第一个,因为只有她是处女。只可惜她也是贱女人,为了追你到手,我暂时让她回去,万没料到,她回去几天就结婚登记了,”郎子气得直用手猛力捶打旁边的树干。
听到这里,我感到绷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一下,小茹没死。我的心里总算得到一点安慰。我的牺牲总算有点价值。
“郎子,我真不明白,你玩弄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毁我的容?”
该死的郎子慢悠悠地点着一只烟,舒舒服服地吸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说:“这都怪你,为什么那么爱惜自己呢?因为你是第一个没有为我怀孕而打胎的人,你没有为我受此折磨,我感到太失败,而你的酒窝应该是你作为女人最骄傲的资本吧,我想这比打胎更让你痛苦万分吧。”说完,他转身就走,好像他说的是一个无关痛痒的故事。
我怔在原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是惊异?是恐惧?是愤恨?还是无奈?他还是人吗?他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如果一个人有两条命,我一定要把他歹毒的心挖出来喂狗。然而现在我能做什么?我真后悔不该一时心软没有去报警,可是报警有多大用处呢?能关他几个月?还是一两年?不,不,这惩罚远远不够,不够。
看来我的酒窝是留下永远的疤痕了,对任何人的询问我都回答是狗咬的,包括父母亲。面对父母疼惜的神色我装出笑脸安慰他们:“别担心,你们的女儿不会疯的,我已经打了狂犬疫苗了。”
我这个十六岁就出去住宿的大女儿在父母亲眼里是蛮独立坚强的。换了是小我四岁的弟弟他们一定刨根问底甚至非得把那条狗揪出来打死不可。
只要我不死就得出去见人,我不想找旧时的女友陪伴,只想一个人上街散散心,我漫无目的的瞎逛,周日的原因吧,商场里人流如潮,心不在焉的我踩到了一个女孩的脚,“对不起,”抬眼间我愣住了,是小茹,虽然她剪短了头发,但是她那秀气的瓜子脸,月芽眉,黑宝石一样的眼睛,除了她,还会有谁?跟在她旁边的是一个穿着土里土气的农民模样的三十多岁的男人。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彼此之间似有相知的默契。
我情不自禁的拉她到一边,激动的问:“小茹,你认识我吗?”她点点头,目光扫过我脸硖的疤痕,我下意识的欲用手遮掩,但转而一想,管它呢,遮得了一时遮不了一世,索性放下手。
“你是叫金羽玲的吧,那天喝住郎子的,是你吧?”
我耸耸肩苦笑道:“嗯,是我,我很惨,脸上是郎子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