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阳城距离中州杨城有三山之隔,其间道路漫长崎岖,便如一条长蛇攀岩在山腰一般。
一辆马车在山道上缓缓行走,车轱辘不时一颤一颤发出吱呀的**声。似乎不堪重负,也真真不知者马车内坐着的是什么人物,竟有这般重量。
马车行驶的缓慢,便连地上的灰尘也这是轻轻荡起。春阳暖照,陡坡上瘦颠的马一声长嘶停下步来呼呼的喷着热气,双眼中竟然透着不快。马车不再**,车帘被人掀开。一个女童从里面探出头来,左右张望了一下。
“欢儿,怎么又停了下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在里面传来。
“爷爷,你说那小子傻不傻。他把剑背在身上而不是御剑飞行,他明明汗流浃背,却不肯喝一滴水”女童道。
原来,这马车内坐的就是在云阳城中李凝见过的爷孙俩了。
老者道:“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女童不服道:“可您不是常说,修者和凡人一般无二,应该懂得节省体力,不能浪费一丝一毫的能量吗?”
老者道:“他这是在修行!”
说完话时,马车内就传来了脚步声。一个背负重剑的青年,不急不缓的朝着陡坡上走去。他的步伐始终如一,如同一个挑夫一般卖力的背着巨物前进。可每一步落下,都只能看见地上有浅浅的脚印。
奇怪的青年一眼都没有看道路旁停下的马车,而是不管不顾的继续走着。女童的声音传来:“大胡子,我爷爷让你上来歇一歇!”
马车上的老者哑然失笑,自己可决计不会说这种蠢话。
女童又道:“大胡子,你怎么不理人?”
女童操起鞭子,狠狠的拍在了马屁股上。瘦颠的马龇了一口牙,然后又开始卖力的朝前走。马车很快又赶上了那个负剑的青年,女童又道:“大胡子,你到底是叫贾明还是叫李凝?”
李凝终于白了这个一路上话语不止的家伙,然后一声不吭的继续走。
女童又道:“好吧,我不说你们逍遥派的是假仁假义成了吧?大胡子,你真小气!”
李凝心中错愕,自己在云阳城客栈中骂也被她骂了,一路上说也被她说了。到了后来,竟是自己小气了。
李凝终于忍不住道:“不是我小气,只是我此刻正在修炼。与你说话,岂不是要分神?”
女童却道:“我爷爷说了,你若真想拿你那铁家伙修炼,便该三年不拔一剑!”
“三年不拔一剑?”李凝稍显错愕。
“不错,三年中,不能用你手上的那柄剑杀人!”女童说完话,又问道:“大胡子,你这是去哪儿?”
李凝却沉吟着不说话,心头暗衬:“三年不用这重剑杀人,只用来修炼?”
他又直直的朝着陡坡上走,重剑十分沉重,时时刻刻都在用重量来压着李凝体内的真气和血脉之力。几乎李凝每一次抬足,都要承受住这重剑千钧的重量。每一次收足,都要用真气和血脉之力化解重剑上传来的力道。李凝思前想后,觉得女童说的有理。于是又回到:“三年不用此剑杀人,那又有何难?”
瘦颠的马在陡坡上艰难卖力行走,很不甘的看见李凝渐渐远去的身影。只是盏茶功夫,李凝便将瘦颠的马甩的老远。
一路上,这瘦颠的马就在和李凝赛步。从刚开始将李凝远远的甩开,到后来被李凝追上,直至此刻被李凝远超。这极大的刺激了瘦颠马的脾气,可奈何陡坡太陡,山路实在陡峭它极难卖力。
李凝又走了一个中午,终于在一个平坦的官道上停下了脚步。
远远的,迎风晃着一个幌子。一阵酒香在熏风中飘来,山野间传来鹧鸪响彻,眼看晴空之上乌云渐渐笼罩了整个山头。黑压压的一片,压得群山喘不过气来。
李凝远远的冲着那酒家喊道:“酒保,与我打些酒喝!”
大雨说下就下,整个泼洒在了山头和官道上。李凝依然不急不缓,背负重剑走入了客栈中淋了一身的雨。胡子未经剪修,一场大雨把他的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