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阴人没料到突然冒出一样东西,这一次进攻便迟疑了一下。就在这个空档,我已经用右手牢牢地握住了这棍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手电咬在了嘴里,双手举起了棍子猛地往阴人身上一挥!
那阴人动作也是何等之快,连忙伸手朝自己头脑上方一挡,我的棍子与它的手臂正面相碰,“嘭”地一下,我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发痛。再一看这阴人,竟然毫发无损,顶多也只是在它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这对于不知道疼痛的阴人来说,不外乎隔靴搔痒!
我心慌了,果然这阴人必须要打头才能够被打倒!但它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命门暴露出来呢?
我转身就跑,心想还是回去叫大家一起来对付它比较好。
我一跑,那阴人也随之追了上来,就在我身后不远处。我心想这样仍然无济于事,没等我跑回家就会被它袭击,哪怕跑回家了也一时间得不到大家的帮助。于是在路过老柏树家门口的时候,我没有进去,而是径直沿着小路往前跑,想把阴人甩开一段路再想办法。
谁知我一边跑,心里却在一边琢磨:明明我刚才后背被阴人抓到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惨叫,为何这村子里一点响动都没有?没有谁起来,没有开灯的人家,甚至连一点说话声都没有。整个世界就好像剩下了我和那个该死的阴人!
再一想,忽然就想通了,我刚才那一声惨叫,与白天看到的那个生病的年轻人的惨叫很相似,这村子里的人如果有被我惊醒的人,听了我的声音,多半会以为又是哪个生病的青年人被病痛折磨得惨叫起来,他们绝对不会想到,在这么安静的一个村子里,竟然会出现死去之后又开始行走的人!而且,这死人竟然正在追杀另外一个倒霉的年轻人!
一股强烈的孤独感再次涌上了心头,我一只手抓住那根防身的棍子,另一只手拿着那支救命的手电筒。后面是阴人紧追不舍的脚步声,前方依然一片黑暗,漫漫长夜,无人可以帮助我,我忽然感到自己很无助。
往前跑了几步,忽然感到前面一下子开阔起来,原来已经来到村口那口水井边了,再往前便是往邻村的乡间公路了。我一琢磨,这样往前逃跑何时是个尽头,越往前就越得不到帮助,看样子还得寻求村民的帮助。
眼看阴人还在我身后一段路上,我几乎出于潜意识地浑身上下搜索,想从身上找点思路来对付这可恶的阴人,结果突然发觉身上口袋里竟然带了两样东西!
除了这手电筒之外,我竟然带着方枫岩给的那支可以吹出不同声音来的哨子!还有一样,就是从那幢古宅里无意中得到的那颗神秘的绿色珠子!
我把绿珠子又放了回去,因为想着暂时还用不上;然后把哨子拿了出来。方枫岩在车子上跟大家都说过,每个人的哨子发出的声音都不一样,这样我们一下子就可以判断是谁出了事情。后来在车子上,我们每个人都试了试,张盈的声音是尖锐的鸭子叫,舒芊草的声音是尖锐的猫叫,方枫岩的声音是尖锐的乌鸦叫,而我的声音是尖锐的老鼠叫!
我连忙把哨子放在了嘴里,瞬间一阵尖锐的声响刺破寂静的夜空,响彻在整个村子里。已经来到跟前的阴人,乍听这尖锐的声响,脚步也迟疑了一下。
我见这阴人又迟疑了一下,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时机,再次举起了那根棍子,朝它脑袋上猛地一击。这阴人眼见棍子袭来,连忙下意识地伸手阻挡,不料这回没有上回迅速,只来得及把手掌撑开在脑袋上方,被我狠狠地一击,结果连手掌带脑袋都硬生生地吃了我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