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了一下,说:“哪里睡得着啊,家里那么安静,我鸡皮疙瘩都给吓出来了。”
方枫岩说:“你好些了吧。”
我点了点头,说:“睡了一下,好多了。对了,芊草在哪里?”
张盈说:“还在你旁边的房间里睡着呢。她又累又受了惊吓,一直没有醒过来。”
我说:“幸好我刚才没有去打扰她。对了,你们为什么不去休息一下?跑到这里干什么?”
方枫岩说:“我们也睡了一下,现在也好多了。”
张盈神秘地凑了过来,说:“据说附近最灵的一个法师来到这里了,现在马上要开始作法驱邪。这种事情怎么能够错过?”
我皱了皱眉头,说:“驱邪?你们怎么也相信这个?”
方枫岩叹了口气,说:“以前我也不信。但是这两天过来,……不相信都不行了。”
我的遭遇比方枫岩的又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我十分理解他的心思,因为当我们遇到的一切已经远远地超出了自己的见识范围的时候,历来相信的那一套便会彻底垮掉,心中便会无端地生出一些想法。
我看了看天色,说:“这个活神仙怎么现在才开始作法?不是快天黑了吗?”
张盈说:“你想啊,那么多专家在这个村子里,人家能让你在这里装神弄鬼吗?现在那些医生和专家都收队了,只留下几个值班的,所以人家才敢出来亮相。”
我想想也是,毕竟郑神仙要做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的,因此就必须低调一些。不过我在这人家的屋子里还是看到了很多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六七十吧,把一个屋子围得满满的,真可以说是水泄不通。
屋子的正当中摆着一张香案,用黄布遮盖着,上面摆着一个香炉和一些纸幡,此时香炉里尚未点香,纸幡上却已经写好了一些符号,看上去很像那么回事。
奇怪的是香案跟前没有人,那个所谓的郑神仙并没有出现,应该还在屋子里面做准备吧。
我们正在东张西望,忽然听到一串摇铃声,未几,屋子左侧一块帷幕动了动,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来。这人看上去也就五六十岁,戴一个道士帽,穿一身道袍,一只手举着拂尘,另一只手拿着摇铃,走一步摇一下,而且动作很夸张,四面八方都摇到了,嘴巴里还念念有词,只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