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嘹亮”,其实老鼠叫永远算不上有多嘹亮,哪怕分贝再高也只是一种刺耳的噪音。但在这么宁静而又人迹罕至的清晨来说,一点点声音都可以传得很远,以至于这一声哨音乍一发出的时候,我和舒芊草都微微怔了一下,然后又彼此相视一笑。
舒芊草听到这哨音,忽然若有所思,低头想了想,又看了看我,好像想起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这体现在她抬头看我时的眼神。
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眼神。带着微笑,乌黑的明眸里充满着一种十分难以名状的东西,让我看了感到杂念顿无。这是一种沁人心脾的眼神,让我把烦恼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眼神十分复杂,有如深邃的星空一样,我并不能全部理解。但我知道,这眼神充满了温情。
触电?也许可以这样来说明,但我却没有触电那种吃惊感,而是感到十分平静,心情十分愉快。
哨音悠扬,回音阵阵传过来。
可是,却没有听到张盈的鸭子叫,也没有听到方枫岩的乌鸦叫。
如果他们听到了我们的哨音,应该明白是我们在找他们,肯定会回复一个哨音过来。
大概等了十来秒,还是没有听到回音。
我又吹了一下,比刚才那一下还要大声。
可是,还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回音。
难道他们拐了几个弯,听不到我们的哨音吗?
昨天我们来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感到这里有很多山,我们是在一个四周被山和悬崖围绕的山谷中,应该很容易就能够听到对方的响应的。
我心里有点忐忑,毕竟那几个人在一起,一个比一个古怪,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张盈的身手那么好。方枫岩、阴姑阿白都是我们这边的人,三比二,应该不至于发生什么意外。
舒芊草说:“会不会是他们弄丢了哨子?”
我摇摇头,道:“如果一个人弄丢还可以理解,但不可能张盈和方枫岩都把哨子给丢了。”
我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我们眼前就是一个小坡,四处地形不明朗,加上这一带本来就没有路,所以甚至已经找不到回小屋的方向了。
我对舒芊草说:“我们还是爬到这坡上看看吧,上面开阔点,可能会找到他们的方向。”
这坡并不太陡,也不太高。但由于没有路,我们等于是在灌木和荆棘中穿行,所以爬到坡顶也费了好大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