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秦祎,未成年只有喝饮料的份。
秦祎本来也不大喝饮料,所以厨房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喜欢喝什么,以往过年都是可乐加雪碧的组合,但今年秦祎一直住在秦园里,负责采买的人就特意问了秦祎一嘴。
秦祎对口腹之欲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但忽然想起来他穿越过来之后好像就没怎么逛过超市!干脆就说出去逛逛,顺带自己买了。
于是,秦晖看着桌上摆放着的,不同于往年的饮料,暗自挑了挑眉。
老爷子爱吃海鲜,张伯住在海边的亲戚经常都会让人送海鲜过来。都是自己家里渔船出海捕捞的,既新鲜又没有另外放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
张伯的亲戚家在海边还开了间鱼排大排档,腌酱料很有一手──反正那个装满了虾蛄的红色塑料桶被掀开的时候,屋里的酱料香气轻而易举就让人食指大动。
老爷子自不必说,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秦父都露出了别样的神情。
秦老爷子忽的想起卓文钦也爱吃,便随口对秦祎说:你明天去找文钦玩的时候,给他也带上一点。
秦祎愣了愣,好。
秦母这几天已经得知了小儿子到栾曲市后交到了几个新朋友,而其中,关系最好的当数老爷子口中的这个叫卓文钦的小伙子了。
往年的大年初一,秦祎要么自己待在房间里玩手机,家里来了客人也绝对不会下楼;要么就是去外面找间环境好的高端网吧打游戏。反正像现在这样直接表示自己明天要出门访客的情况是绝无仅有的。
想到这里,秦母难免对小儿子新交的这个朋友产生了几分好奇。
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春晚,秦祎的智能手机已经充满了电,现在正在回卓文钦之前发来的消息。
李紫辛从一个叫陈帆的人那边复制转发了祝福语,连人家的名字都原原本本地转发了过来,十分地不走心。
秦祎的微信里没几个好友,想复制祝福语吧,可那几个都是李紫辛认识的。最后,他也就只手打了个新年快乐,并对那个祝他阖家幸福的陈帆表示了问候。
李紫辛一直捧着手机,很快就回过来了。但他转发的祝福语已经是几个小时前的事了,还是群发,现在先撤回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装聋作哑假装无事发生。而且,这么长时间,也就只有秦祎一个人发现了,其他人不也随便转了一长串给他吗?
【卓文钦:吃饱了?】
【秦祎:对,准备看春晚了。】
卓文钦本来是打算直接回房间的,看到秦祎的消息,脚下一转,也往客厅去了。
卓母正和谢池锡说着话,余光瞥见儿子过来,不由得愣了愣以往不都直接回房间去和李紫辛他们几个一起打游戏吗?怎么今天居然在客厅坐下了?
谢池锡这是头一回在卓家过年,不知道情况,但卓母的微顿还是让他看懂了什么。
卓父则没想那么多,张口就说:今年怎么要留下来陪我们看春晚了?
卓文钦没有多解释,只说了句随便看看就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了。
这个位置离谢池锡近些,看电视不大方便,但另外一个单人沙发已经被卓父坐了,再加上他本来也不是真的想看春晚,坐哪里都一样了。
秦祎不怎么认识这个世界的主持人和明星,看谁都陌生且新鲜,时不时低头回下卓文钦的消息,又胡乱回应了突然开口和他说话的秦母几声。
除了老爷子,其他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手机,所以秦祎的行为在他们眼中是再正常不过了。
因为是完全陌生的娱乐文化,而且秦祎看到老爷子一个人在看电视,哪怕身边儿孙都在,身影却还是透着几分寂寥,便在节目开始时和老爷子认真看了起来,时不时爷孙俩还说上两句。
于是,他和卓文钦聊着聊着就会突然消失,等到一个节目结束后才会重新出现。
【卓文钦:干嘛呢?回这么慢?】
【秦祎:陪爷爷看春晚,晚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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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钦等得心烦,偏偏李紫辛在群里一个劲at他,嚷嚷着让他快点上线,组队开黑,害他老觉得是秦祎发来的消息,总忍不住低头去看,最后忍无可忍,干脆给群设置了消息免打扰。
老爷子瞥见秦祎的手机:和文钦聊天呐?
对。秦祎说:他也在看春晚。
看春晚不好好看春晚,就知道玩手机!老爷子抱怨似的看了客厅里另外几人,说:你们这些人啊,就爱玩手机。
没有,我平时都不怎么玩。秦祎反驳道:这不是放假了嘛?
老爷子的目光重新回到秦祎身上:你俩也是,明明天天呆在一起还有那么多话聊。
秦祎一怔,也没聊什么啊,就是聊一下春晚的节目。
老爷子哼哼两声,没再说了。
还不到十一点,老爷子就撑不住回房睡觉去了,剩下其他人还坐在客厅里坚持着要把春晚看完。
最后一个节目秦祎不大感兴趣的,他直接站起身,对客厅的几人说:我先去洗澡。
十二点的时候,秦祎正坐在房间里,边擦头发边给卓文钦打电话。
电话响了没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新年快乐。秦祎抢先道。
新年快乐。卓文钦的声音里透着高兴,毕竟他等这通电话可是等了一晚上呢!
秦祎也跟着笑了:你明天方便吗?张伯的亲戚送了海鲜来,我给你送点去。
大年初一,很多人家里都还有别的事,比如家里亲戚朋友造访什么的。
不过卓文钦家里往年都是直接出国度假,一般熟悉他们的亲戚朋友应该也不会选在大年初一去拜年吧?
秦祎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脑子里就已经跟着转了一圈。
可以啊。卓文钦说着,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都带上了几分愉悦:你要来我家吗?
谢池锡闻言,有些意外地看了卓文钦一眼,就见他起身往楼上走了。
秦祎想了想,觉得去卓文钦家可能会见到他父母,感觉有点不自在,干脆就拒绝了:不了吧。你把地址给我,我让人
我去接你。卓文钦打断了秦祎的话:然后让司机把海鲜送回去,我们在外面找个地方一起写作业?
在外面写作业?秦祎失笑:亏你想得出来。
卓文钦: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又没办法让秦祎失忆,只能假装说出那个提议的不是自己了。
不了,大年初一,出趟门还要带作业,麻烦。秦祎把毛巾搭到椅背上,又拨了拨头发,觉得好像干得差不多了,就曲膝坐到了床上。
那卓文钦一时间也想不出能去哪儿,可本能地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分外想念李紫辛毕竟只有李紫辛才能随时随地想出那些歪七扭八的点子。
说来也奇怪,他以前也经常一个人,却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无聊得要命。
哪怕作业多得足以让他无暇去无聊,可他还是感觉提不起劲。
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他以前很喜欢和谢池锡呆在一起的,可现在谢池锡就在他家里,他却兴不起和对方说话的念头。
不知道是不是有代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