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李唯独自靠在床头。
西西还在洗澡，偌大的卧室是这样安静，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
“来自尤朝”
他点开了消息。
“尤朝：先生，您放心，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眸色微暗。
他可放心不下。
“嗡——”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尤朝发来了新视频——镜头环绕着项链吊坠那颗一百二十克拉的巨型祖母绿，璀璨的灯光下，顶级工匠切割的梯形刻面正熠熠生辉。
大概……也许……西西应该会喜欢吧？
李唯难得地叹了口气。
即使是政务上再棘手的事情，都没有西西的心思令他捉摸不透。
就像……西西今晚终究没有叫他“老公”一样。
说起来，西西平时就很少叫他“老公”，而且在绝大多数时候，西西只叫他“小唯”。
尽管“小唯”也是一个温柔的称呼，可它并不独属于西西，大先生可以这么叫他，祖父祖母也可以这么叫他，就连苏夫人都可以这么叫他。
它不能宣告西西对他的主权，即使他是这样渴望被西西完全占有。
他只想要一个西西对他的、独一无二的称呼。
可是。
李唯又沮丧地叹了口气。
西西不叫他老公。
28
郁西从浴室走了出来，手里拎着吹风机。
这是她在孤儿院养成的习惯，虽然来到了李家很多年，也一点都不符合李家的规矩，但她还是忍不住要坐到床上去吹头发。
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时刻。
不用面对冰冷的镜子，和镜子中孤独的自己，可以缩在床上、那个属于她的小小角落，打开吹风机，让暖风热滚滚地吹在脸上，闭上眼睛，伸出手，摸过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也许……这就是妈妈的感觉了。
也许在她很小的时候，在她什么都还不记得的时候，妈妈也会这样，拿着吹风机，轻轻地摸过她的小头发。
也许妈妈也爱过她。
即使她最终抛下了她。
不过。
郁西握紧了吹风机。
好在她遇到了小唯，然后小唯从她手里接过了吹风机，甚至还专门向Tony老师学了一整套洗吹技术，一副要包揽她下半生的洗吹业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