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一、表妹和丫鬟莱儿两腿痉挛的蹲在黑魆魆的荆棘里,胆怯地觑视着地上的一切。辛一竖着耳朵,听着远处渐渐聚起的嘈杂,又在一声一声的叫嚷声中平息的嘈噪;他看了看戴在手腕上的手表,凌晨三点二十二分,他拍了拍莱儿的肩说:“你的宿舍有多少人?”
“6个,怎么?”莱儿转过头来,含情脉脉的望着黑暗中的辛一,红红的嘴唇在空中动着说,“难道你想躲进我的宿舍吗?我想都不要想,那是不可能的!我们那里鱼龙混杂,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很难瞒得过别人的眼线,你还是另想地方吧!”
“这是我的调虎离山之计,你就依计而行吧!”阿甘胸有成竹的说,“这是我的计谋,你没有听说过那句话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现在回你的宿舍,愚蠢的伯爵一定会认为,我们往外逃了(沙漠);他一定会派人去追,回来的人一定会两手空空;在这段时间里,伯爵的内心一定会经过一翻挣扎,我们就在这段时间开遛!当他恍然大悟想明白时,我们早已逃之夭夭了,剩下的只有他的锤胸捣足了。我们会像一阵空气一样消失在这庄园!”
“不会出什么差错罢?”表妹转过头来,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液说,“表哥!我们能藏到那呢?整个阿鼻地狱都是他的,我们能往那藏呢?你还是让我出去吧!我不想连累你。”
“放心吧!我的好表妹,我怎么能松手让你掉进火坑呢?”辛一弯着腰说,“你们不要担心,我会给你们微笑的;我会把它藏在嘴里,接吻时送给你们;我会把它藏在手里,轻轻的按在你的肩上;我会把它藏在眼里,在你看我的时候,我把它眉目传情之用!”
“你别油嘴滑舌了,你以为你是个诗人啊!”丫鬟莱儿和他的表妹异口同声地说。辛一站直腰说:“怎么,不像吗?我以为我是聂鲁达!”
他们走在经常被人踩践的甬道上,晃着三个身影,畏畏缩缩地进了低矮的屋檐。马蹄声哒哒的穿过甬道,朝沙漠深处驶去。
屋里的布置和一般的女生宿舍一样;墙上贴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窗台的上方有一根绿色的绳,绳上挂满了女人的衣物。地是灰色的地板砖砌成,上面带着黑色、白色的点儿。床上的被褥也都是乱七八糟,不是平展展的铺在床上,就是挛在一角。脚一踏进屋里,就感到一股阴森森的感觉,阴气逼人,有一种冷飕飕的怪诞。窗台前有一个桌子,桌子上摆着形形色色的东西(牙膏、水杯、饭盆、梳子、镜子等等),上面的东西好像从来就没有被使用过似的,肮脏的污垢沾了厚厚的一层。置身其中,来儿羞愧的红起了脸,把刚才想说的话都咽了下去。她搓着冒汗的手,忸怩的忙说:“快坐,快坐!很乱吧!”
“不,挺好!是吧,表妹!”表妹勉强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