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雪花无休止地飘落着;他精神恍惚地站在雪地上,他的脑袋在经过短暂的清醒后再次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他像是被遗弃在荒原上的婴儿一样,他感到极度的紧张,他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他的手掌出着虚汗,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他的脑袋中蕴藏着可怕的想法,但他却快速否决了,他又想到了另一条,这一条更让他感到惶恐不安,他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考虑他如何应付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但他感觉他的脑袋乱极了,他根本想不出来什么行得通的法子。
“我该怎么办?立刻进去吗?平静,先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轻声地对自己说。
当他第一眼看到那扇门时,他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的脑袋告诉他是他父亲在策划这场阴谋,对他而言,他无论如何也是不会相信这样的猜测的,他努力说服自己,他的内心和他的脑袋在极度紧张的氛围下争吵着,但结果依然是莫衷一是,得不出一条可靠的想法。突然,他的脑袋想到了他父亲的危险,“是的,”他想,“他可能想用我的父亲来威胁我!”他想到了父亲的危险,他以为穿黑袍子的人是来对付他父亲的,他实在按耐不住了,他想立刻就冲进去。
他提起脚迈了一步,他感到危险将会在刹那间再次跳出来,他臆想着他将面临一个强大的敌人,想到这儿,他感到了自己的一丝胆怯;他眼睛望着那扇门,从眼眶中射出发亮的光,像是朝霞时的光一样,他的脚步犹豫了,像是被什么东西拉着,却又被什么东西拽着一样。他不知道他该怎样迈进这幢屋子、怎样来敲开紧闭着的房门、怎样来面对接下来的危险,在他犹豫不决之极,他的脚掌毅然踩在了前进的雪地上,一步一步地向前迈着,踏上台阶,一步一步地接近那扇房门。房门像瘦弱的身子一样挤在灰色的砖墙之间,墙壁给人以肃穆的氛围,只有中间窄窄的一扇门像是平易近人似的,上了台阶,像是上了断头台一样令人感到惶恐不安,三面墙壁都是这种让人紧张的颜色,只有来路的景色能让人喘口气,雪花依然在飘舞着,地上留着他的大脚印,他站在房门前,做出想敲门又不敢敲门的的样子,他的一只手举到自己头的高度,攥着拳头,想狠狠地在上面敲几下,但还是没有鼓起这样的勇气,他的指头弯曲着,在木门上咚咚地敲了两下,里面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收回拳头,温柔地叫道:
“有人吗?”
里面沉寂的像一条阴森的峡谷,听不到一点生的声音,他的声音像是要在峡谷中回响很长时间似的,回音很长,他站在门口,听到的只是自己的回音。他开始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他自言自语地说:“是不是这儿?我的记忆是不是欺在骗我?我变的越来越患得患失,犹犹豫豫了,我像是失去了一切似的,我的果断、我的智慧、我的聪明,如今全不见了,我想我以前实在是太聪明了!如今我才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的智慧,这是多么可笑的判断!我站在这里,竟然会怀疑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有问题!我到底怎么了,我想回到我的从前去,那时,我怎么也不会变的这么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