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才下几天,他很早就停止了,上次就已经帮他将内伤治愈好,谢殃不可能中的这么深,居然病入膏肓了。
沈如郁这么想,却是完全忘了身为太监,谢殃的体质本就易病,况且还成天吐血,撑了这么久,也压根不可能想到是周棠故意把自己弄成这副凄惨模样。
他们其实都知道谢殃的身体虚弱,只是当时被仇恨屏蔽了双眼,即使谢殃吐血,对于他们来说计划也不会有变。
“皇上,谢殃确实中毒了。”沈如郁收回手,看向皇上,“但并不是毫无可救,只是先前一直吐血,耗空了气虚,为今之计臣只能先拿龙血草每日吊着医治。”
他瞥了一眼众人,垂眸跪地,“兴许是谢殃身子骨太弱,曾经的袭击让他体内的毒素彻底融进了经脉...臣先前未曾察觉,如今...”已然后悔莫及。
龙血草是沈家世代传承的珍贵药材,就连皇室都难养出此仙药,寻常人能望见更是难上加难,沈如郁却说要日日拿这药材治愈一个反贼。
众人惶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却也瑟缩着身体不敢说半句话,只等皇上下令让他们退离。
景邵没说话,眼神扫了眼多余的人,屏退了他们,大殿内就只剩下了沈如郁等人和一些侍奉宫人。
他上前坐到了周棠身边,用袖口小心的擦去了他嘴角鲜血,眉头紧紧皱着,神色难辨喜色。
江允柳视线投向周棠,突然开口:“谢殃的身体病很严重吗?”
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光是那乌黑的血就让江允柳感觉异常。
他本也没打算置谢殃于死地,皇帝也不会下死手他就更不用担心,本想着烧完谢殃的家后,江允柳带着赃物进宫,为求得将谢殃带走处置,没想到他没搜出一点有用的东西,谢殃还病的这么突然。
景邵没回答,沈如郁抿了抿唇才和他说,“我先前下的微末毒素已经渗进他的五脏六腑了。”
江允柳神情一暗,没说话了。
景邵在他们二人说话间已经用袖口和面巾擦干净了周棠的脸庞,还把他的手捂热,时辰没过多久,太监们就将已经煮好的龙血草中药端了进来,红澄澄的一碗,味道腥臭难闻。
“等等。”沈如郁拦住了那名太监,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刀,干脆利落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将血挤到碗中,转头道,“龙血草混着鲜血才会挥发出药效,每碗都要放血。”
其实这血换做任何人的都有作用,只是沈如郁不知为何一股脑提前做了这一切,抿紧了略白的唇瓣,沈如郁示意太监拿过去。
皱眉捧着那碗中药,景邵将周棠的身体扶了起来,身旁的太监还小心翼翼侍奉着,担忧人滑下来。
周棠始终抿着嘴唇,即使碗口对准了缝隙,药汁也是慢慢沿着嘴角流掉,光靠他自己,不可能喝完这碗药。
景邵动作一停,浓烈的血腥汁水冲进鼻腔,他抬碗喝了一口吹了吹,下一秒当着几人的面毫不顾忌的擒住周棠的唇,撬开了他的唇齿一口一口对了进去。
即便是在昏迷中,这股苦涩的味道还是下意识让周棠皱起了脸,他被迫喝完这药,还是脑子混乱的晕在景邵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