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压下心底的寒意，用手比划比划脖子说：“江爷，这份资料只有一份，别人不会知道，并且池老板中毒了被送进医院了。”
周棠勾起唇，“居然中毒了。”
林之插了一嘴，随意问道：“什么资料呀？”
周棠闻言紧紧盯着唐离的眼睛，他不是防备林之，只是林之性格开朗活泼，被他知道后脸上藏不住事。
唐离敛眸回复林之说道，“没什么事，林之。”
林之没说话了，又继续开车。
唐离事到如今已经彻底明白了自己主子的立场，秦萧湛想干什么他都会维护，不会揭发，并且还要跟着他一起干，推翻腐朽的北央。
他不敢去想最坏的结局会是什么样，最差不过是被当成间谍处理。
“不要怕，你江爷会替你们承担一切，就算我不行，还有秦二爷。”青年的声音清冽有辨识度，在车内忽然响起，紧接着压迫感从唐离身上离开。
周棠开了窗朝外看，从口袋里掏出火机点燃了唐离辛辛苦苦搜寻的资料，伸出窗外燃烧的纸灰，看着那叠纸变成灰随风飘飞。
“这是我选择的路，我相信秦萧湛他会信任我的，他是我们日后的‘避风港’。”
周棠回头看唐离，笑容摄人心魄，双眸火热又隐含疯狂的残忍，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疯子做事是没有理智的，可周棠是有理智的疯子，他做任何事都会较真。
唐离点了点头，眼神坚定，坐在前面的林之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却当不感兴趣。
车很快就开回了江府，雪又再次下了起来，天空时常会有战斗机的声音时近时远，这是隔壁城那边发出的声响。
但即便已经这样明显，燕城的人们还是享受着糜烂生活，靡靡之音不绝。
周棠刚踏进江宅就看到了唐离说的被绑起来的探子，他眯起了眼睛，眼眸里好像有什么在一点点酝酿。
“你们看到了多少。”周棠挑了挑唇，低眉蔑视眼前的两个男人，随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又递给了林之。
一身军装将他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了出来，那是冷血的。
“我们是池老板的人，你敢对我们怎么样，江白闵你别欺人太甚！”
其中一名探子恶狠狠的盯着周棠，“你还跟踪调查秦萧湛的事，如果被他知道你可就死定了，赶紧把我们——”
砰一声枪响，男人的胸口漫开大片血花，周棠吹散了枪口的烟雾，睨着那具尸体，神色冰冷：“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