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脑内江北暮的黑化值没涨,说明还能熬。
要说这江北暮为什么偏偏是被卖进侯府,来给小侯爷当奴才,也是有理由的。
江北暮身后有密探和自己的军队,如果忍不了他大可一走了之,再放一具自己伪装的尸体就可。
但他接近侯府,为的就是这只有从侯府才能知道的消息。
侯爷府的老侯爷手中有居多与皇帝来往的迷信,这老侯爷能耐大,与官盐贩卖有所牵连关系,江北暮要的就是找出皇帝最近着重的动向。
“你去把他叫进来吧。”周棠垂眸把玩着自己垂在身前的发尾,嗓音清哑。
阿芽虽然无脑听桑思棠话,却也有些可怜那外面跪了这么久的奴才,所以周棠一下令,他就很快出去把江北暮带了进来。
门一开,屋外的寒风簌簌就猛的灌进来,过了一会儿,江北暮就被两个奴才提着扔了进来,然后退出去门合上。
青年身上的伤口没有上过药,因此常跪太久,鲜血又从背上的布料渗透了一些,浑身寒气,唇色也白的吓人。
但即便如此,他的脊骨也挺的很直,是个硬骨头。
“抬起头看我,现在你可恨我?”
周棠垂眸撇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那张年轻俊美的轮廓并未显得狼狈,因为太过苍白,那双被墨洗过的黑曜石眸子十分深邃,更显得幽暗危险。
屋内燃烧的火盆啪嗒啪嗒作响,暖香暗暗流动,那被金钱暖玉堆砌出来的富贵侯爷坐在轮椅上,白玉的双足从尾袍里露出来,轻轻踩在轮椅上,浑身透着刚醒的慵懒味儿。
江北暮抬头时,最先看到的便是这双漂亮的,充满神秘的脚,青色的血管微微脉动,他仿佛能闻见这小少爷身上的香味。
很白又很嫩,看起来脚趾圆润很可爱。
“不敢。”江北暮喉结微滚,收敛了神色,努力让自己忽视眼前的景色。
周棠又笑了出来,“疼不疼?”
屋内的温暖够暖,这才呆了半会儿,江北暮便回暖了,唇色也不再死白,他收回视线,又重新垂下头,藏住眸中的暗色:“主子,奴才不疼。”
“真乖。”
周棠不知从哪顺来了一柄匕首,刀面贴在对方的脸颊上轻轻划出一道血痕,逼着对方抬起头看自己,咧着嘴嘲笑:“那这样,你怕不怕?”
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戾色,江北暮抿了抿唇,直面凑自己极近的周棠,唇角微扯闪过嘲讽,声线沙哑:“怕。奴才是主子的狗,奴怕死了没人服侍主子。”
怕?怎么可能,不过是说出来图他欢心。
周棠静静的看了他半晌,才把匕首丢掉,面无表情说道:“把我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