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
一座村庄内,几个穿着流民乞丐服饰的男人神色凝重的跟在了流民中,跟着他们一起做苦力,搬货盐,守着这一大箱贪脏下来的官物。
外面一圈铁骑早就已经包围了这里,等后日朝廷那边一泄露风声,他们这边就借用督卫府的权利立马捕获他们,并且将流民刻意四散放开,达到他们最终的目的。
况且,一整个朝廷发放的官盐,总共十万两黄金,都已被他们藏了起来,换成硼砂准备烧毁。
只要能重创皇帝一击。
“秦桧先生,你儿子飞鸽传信回来了,他说他看到咱们大人和侯府小侯爷交浅甚深…”
之前闯进江北暮厢房的那名心腹勾着唇角八卦着,“哎呀,真是看不出来咱们大人那么有心机,先靠色.诱博得小侯爷的信任,再一点一点窃走老侯爷的密函。”
心腹觉得江北暮大人真是聪明,殊不知这只是他自己脑子里的想法。
秦桧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藏掖在人群中,随后也认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俩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态的重要性。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月光柔柔的照在行宫处的每一处软帐上,泛出几丝顺滑的丝绸光泽,排列一队队整齐的士兵规矩的巡逻。
夜晚过去,黎明悄然来至。
周棠前半夜在梦里睡得迷迷糊糊,后半夜骤然被膝盖上的疼痛惊醒。
刺骨的,密密麻麻的疼痛犹如万千食蚁噬进他的骨子里,要掏空他的双腿般令他难忍。
“唔——”
钻心的疼痛愈演愈烈,尤其是双腿逐渐被唤醒,这让他更加清醒的感受着被毒过,被碾断了般的痛苦重新回笼的错觉。
甚至边上睡着的睡睡,都被周棠吓了一跳。
“1805,屏…屏蔽一部分痛觉。”
周棠额角全是汗水,偏阴柔的五官眉眼被疼痛浸染的妖艳脆弱,漆黑的眸子分泌着水光,薄唇被贝齿咬的通红充.血。
他快疼死了,这原主的腿疾,到底是攒了多少年的毒···!
1805心疼主人现在的模样,哽咽着说道:“主人,我已经屏蔽一半了,你再忍忍!都怪老侯爷那个死东西一直给桑思棠下毒,整整下了十年!毒素都渗透进去了,一时半会很难治愈。”
周棠哼哼了几声,指甲用力掐进了掌心。
老侯爷根本就不喜欢他这个嫡子,只因为那个被桑思棠毒杀了的年轻乳娘,曾与老侯爷有染私情。
并且老侯爷还和乳娘合力把他的生母害死了,生产后趁原主的生母虚弱,直接投毒送走了桑思棠的生母。
也因此造就了桑思棠这么一副极端的性格,他什么都知道,但他无法脱离小侯爷这个身份,不能弑父,只能变本加厉的偏执,毒打一切有可能欺主的下人,来找回自己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