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觉得很好睡,他本来是假晕,没想到在1805的痛觉屏蔽下睡得这么香。
1805却突然无情反驳:“不,你错了,是回来后任务目标又给你下了迷药。”
周棠眉头一皱,扭头看向江北暮,却见对方正好盯着自己,垂眸间未收敛眼底潋滟的贪念,极为克制的握住了周棠的脚踝,轻揉,“主子,外面的流言不必当真,等我们熬过这一段时日,皇帝自然会解决清楚。”
江北暮怕小侯爷娇生惯养久了,受不了外面那些百姓的谴责,才迷晕了周棠,只等着最后一日的掀竿而起——
只因这两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官盐与苏州赈灾事件爆发,无数流民逃出来后开始疯狂攻击皇帝和侯爷,皇帝名声恶臭,就连贪官侯爷也无法幸免,外面全都是议论侯府的。
这些流民是走过阎王路的,根本不怕死,再加上背后有督卫府和江北暮暗中拱火,流言很快就迅速燃起,只等最后的爆发。
周棠脑海里的一个念头愈发清晰,竟然是两日,那么明晚便是...他知晓是江北暮蛰伏够了,下一秒阿芽哭哭啼啼的闯了进来,“主子,你都睡了好多天了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外面...”
他趴在周棠怀里,挤开了江北暮的手。
“是怎么回事?”周棠眼睫动了一下,嘴角噙着浅笑,眉宇略有慵懒神色。
阿芽犹豫一瞬,却还是如实告诉,果不其然,小侯爷听完脸色变得冰冷,眼底的神色却愈来愈兴奋。
阿芽以为主子怒了,便安慰:“不过主子你别生气,太子殿下说了一切是莫须有的事情,他担心你,这几日已经往这里跑了很多趟,如今正在外面等着您呢。”
江北暮神色一沉,眸子里面透露着深寒。
砰。
门被打开,穿着一袭暗色华服的男人踏进周棠的卧房,长腿一屈,狭长的眼尾下垂,俊脸透着浓浓的担忧,薄唇微动,声线温柔。
“桑郎,你醒了便好,本宫担忧你许久。”目光停留在床边的江北暮身上一秒,他的神色恢复如初。
周棠侧头,看到的便是太子殿下那双眸子隔空与自己对视。
“有劳太子殿下关心。”牵起嘴角,周棠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恭恭敬敬说道。
谁料凤恒眸子布满了笑意,步伐轻盈的朝他走来,手中抱着不知道去哪贪玩回来的睡睡,放在周棠怀里,收了收手。
“把你的狸奴捉回来了,外面那些事大可不必在乎,本宫和父皇会妥善解决,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江北暮盯着睡睡指甲里的血丝,眯了眯眼。
周棠却怔然的瞥了眼凤恒手背上鲜红的抓痕,对方似乎以为周棠没看到,迅速藏匿在了袖子中。
公道?哪有什么清白和公道,这本就是真相,照那狗皇帝的尿性只会找出一个背锅侠,给世人一个好看的谎言。
周棠不明白凤恒一直往他跟前凑的原因是什么,如果是想让他成为靶子,那他就已经成功了。
思及此,周棠便是淡去了脸上的笑意,问出了心中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