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意老侯爷的生死,不畏惧自己死亡,侯府好像与他无关,无论在哪都活得恣肆,哪会在意凤恒发疯。
就说为什么处处透着诡异,原来是他完全替了宋君怀的戏份,甚么阴谋诡计,全都是冲着他来。
没人这么直呼过凤恒的名字,宫娥们身体一抖,扑通全都跪了下来。
原来对方一直知道,这一切都明白。凤恒心开始狂跳,面色冷静了下来,深邃的双眸却紧紧盯着周棠。
“桑郎,你可知本宫今夜差一点就能抓到他,很快就能将他千刀万剐,岂料让他逃走,如若被父皇知道,他死活是走不出这皇宫!”
凤恒明里暗里暗示周棠,他已经知道了江北暮的来历,能隐忍十多年,伏低做小当奴才,可见对方心思深沉,狡猾残忍。
——更别提,凤恒还知晓对方在狩猎宴上的手段,令人畏之如虎。
凤恒又垂眸看着那抹绯衣内的痕迹,斑斑点点毫无遮痕,就如同他心底酝酿起的思绪越来越深。
桑思棠的恶毒还真是出了名,就仿佛裹了糖霜的毒药,明明知道他是这般,却无可奈何被玩弄。
周棠却笑得更加爽朗,因为高兴,身体还微微颤抖,仿若窥探了皇室秘闻般,笑得放肆,“你捉不捉得到,与我何干,横竖不过一死,不是你败便是他胜!我有亏么?我可从不在意他人死活。”
解决侯府的是皇帝和江北暮,忤逆皇帝护下他的是太子凤恒,即便毁了他小侯爷的声誉又如何。
周棠都疯魔的不在乎任何事情,还在在乎流言蜚语拿捏住他?
他的喜怒哀乐从来不为别人所动,皆是自己,他恶毒就在此,明明知道一切,却甘愿当个猎物,耍的人团团转。
凤恒闭了闭眼,不想去看周棠那蚀骨的笑,再睁眼时,眼中盛满了利益,声音仿佛带上刺:“桑郎,本宫不会放过他的,你暂且不计,等他和父皇一死,你就是本宫的太子妃。”
这便是权势的诱惑,想要登高,必先铲除所有敌患。
周棠却嗤笑着睨了他一眼眉眼染上阴翳,脸上自然而然流露出桀骜之色,清楚明白的表示着“你也配”三个字。
他道:”那你可得小心了,不把我一齐铲除了,你可未必捉得到他,就连皇帝你都解决不干净。“
宫外。
江北暮趁天未明出了宫,直直来到了督卫府,带着一身新鲜的血味儿就出现在了李权轩房间。
“哟,是谁敢伤了你啊。”李权轩在桌案前拆书信,瞥了略显狼狈,但不减戾气的男人。
江北暮眸色深沉,下颚线紧紧绷着,随后咧了一个带血腥的笑,一身凶煞:“凤恒倒是算的精明,专门埋伏着我,比他老子更狡猾。”
李权轩闻言笑了笑,“有人不想让你活,那我们就只能把他们送去见阎王,铁骑那边都安排好了,既然皇家这么愚蠢,用钱吊着他那口烂命也不愿意眷顾这王朝,我们就也不用继续奉陪了。”
江北暮偏头吐了一口血沫,边走进边脱掉被血沾湿的外衣,语气森然,“正有此意,先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东边城门秦执早已拦住了边疆那群走尸的消息,不重要的全白送给那便宜太子,十日后攻城门。”
这皇室啊,就像是一群养不熟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