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秋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些涩苦,又有些解脱,他一半不希望徒儿与迦禅有过多的深入接触,一半又希望他接触过这死寂的朽木后,会洒脱地离去,选择下一个目标,不会被任何人拘束,像他一样。
傅千秋摆了摆手,“算了,知道你胳膊肘向外,祟气一事你要多加小心,也别让人欺负了去,缺什么给我传音,我给你准备。”
他的眼神幽幽睨了一眼不远处的迦禅,画面消失不见。
周棠睡不着了,起身随意披了一件床榻边的外袍,便主动坐到了迦禅身边。
迦禅垂眸看他,视线里对方漆黑的后脑勺全挤进他的视线,看着他誊写的书经。
周棠幽幽念:“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一切情爱,所谓执着,了悟后便能脱离诸相束缚。
周棠弯眸,一贯的嬉笑戏谑,眸色却涌起几分异色:“迦师兄觉得如何?我倒是觉得很有道理,不过美中不足,世上应当有双全法。”
他上半身都趴在案桌前,双脚乱晃,铜铃声在空荡的殿房里清脆不已。
见对方不答,周棠又主动勾缠起了对方身侧的长发,与自己的交缠头发缠绕在一起,看起来亲密无间。
“迦师兄的头发一如既往的香。”周棠袖口滑落,露出皓白手腕间一串溢满禅意的持珠。
迦禅眉心终于动了一下,视线看向周棠,锋芒全都隐匿在那双温和淡然的眸里,似有无奈。
他应当夸赞周棠好口才,如此胡辩,饶是辩经赢了多次的他,都说不过他。
可否认的话在唇齿间绕过,最后出口的却是荒唐的,“嗯。”
世上应当有双全法。
迦禅又垂眸看向相缠的头发,眸色加深,俊面一片沉静。
忽然,周棠往前凑近,双手撑在他膝盖上。
银禅袈裟下的身体慢慢紧绷。
迦禅一动不动,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呼吸,与自己融成一团,喉结微滚,睫羽微敛。
周棠似乎没察觉,轻笑着,眸色多情,“迦禅师兄,其实我一直想对你做一件事。”
迦禅瞳孔骤缩,身体猛然僵直。
一双温热的,柔软的唇瓣印在了他的眉心。
迦禅大脑一片空白。
周棠笑着移开,盯着他:“说来也奇怪,平日里倒是难见这梵莲。”
他不知道只有迦禅情绪起伏大时,才会露出眉心印记,敏感的很。
迦禅全身肌肉紧绷,好似回到了上次灵气动乱的时候,不过与上次不同,他的脑海全是痛苦与挣扎,这次...
心头却犹如浇上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