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开这本书，发现这只是一本儿童读物，于是他当着二人的面，拿起笔在封页圈了几个字。
漂亮的猫瞳眯了眯，少年靠在男人怀里，清瘦苍白的手指捏着笔，一笔一画勾画。
不得不说这是很赏心悦目的美景，特别是当周棠抬眸说话时。
“我、不是、小朋友。”
第一个圈起来的是十五。
第二个是孟。
季时表情微顿，隐约觉得少年似乎有些看不起他。
孟文穆呼吸一重，不知道是因为少年说了这么长的话，还是因为他选择的人是自己。
但周棠没有停下笔，而是把书本摊在桌面上，继续写下张字，写下柯，写下港城中心，写下码头，写下父母出事的那座大楼地址。
这些字单独看很无厘头，完全不理解少年的意思，组合在一起却让人明白。
周棠在告诉他们，他什么都明白，但他不想改，排斥一切。
“我、不喜欢任何人。”
周棠声线清冷，而这也是第一次对外表露出他真正的一面。
孟文穆呛到了，咳嗽几声，眼角都红了，心里十分空落。
他的宝宝说不喜欢任何人，对恶意很敏感，他对这个世界很失望，每个人都在欺负他。
孟文穆情不自禁搂紧了怀中少年的腰，内心涌起一股想直接把张氏抄了的冲动。
但是不行，网才刚布下，要慢慢收网。
孟文穆给周棠穿上了外套，准备带他离开。
季时意识到男人想终止这次治疗，阻止了他：“等等，孟老板，好不容易能让他主动展开心扉，现在带他离开也许就要从头再来了。”
孟文穆眉心紧蹙，似乎并不想，低头询问少年意见。
周棠直接摇头，拒绝沟通。
季时实在是没遇到过像他这种情况的少年，他直觉对方也许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兴许还有更多惊喜，只是没人能够挖掘。
但少年现在不想，他也无法逼迫，只能递给他一张名片，“好吧，孟老板，下次如若需要我就打我电话，我来找你们。”
孟文穆知道了少年心结，神情有些沉重地揽着少年出来。
周棠从里面出来就好像变了个人，重新腻在男人身边，小手拽着他的衣服。
刚演完哭戏下来的张熙不知道西扶乐也在这，他是准备在这遇孟文穆的。
他眼神很受伤，靠在不远处，故作单纯地擦了擦眼泪，似乎没从刚刚的感情中脱身。
急需一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