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在京城中早就传遍了,不是秘密,韩恣行回来时,陈筝和谢兰姝正巧在陆府做客。
“赵太嫔随着太后静心礼佛,离京已经有两年了吧,想来陛下应当不会拿此事去烦扰她们。”陈筝天真道。
谢兰姝摇头,“陛下不说,但赵家不一定会安分。”
“京中有成王在呢,既然宣王殿下去抓人时,成王都没意见,那想来赵家也只能就此作罢了吧?”陈筝反驳道,“再说了,丽妃娘娘正受宠,她娘家侄儿死了,陛下怎么也得给她一个交代,就算那凶手姓赵又如何?又不是姓薛。”
陆夕眠敏锐地捕捉到了“成王”的名字,原本并不上心,此时也集中了精神,听她们二人一来一回说话。
聊了小半个时辰,陆夕眠便有些累了。她揉了揉眼睛,谢兰姝和陈筝见她困乏,便提出了告辞。
陆夕眠睡了一觉起来,精神好了不少。小舅舅已经回来了,她也该去感谢一下帮过她的人。
只不过上回扑了个空,叫她仍然心有余悸,这回她学聪明了。
她派丫鬟去御司台打听一下卫惩是否在衙门,若是不在,何时回来。等确定了消息,她再出发。
丫鬟很快回来,带来的消息却叫她惊诧不已。
“那儿的人说,卫大人离京已有两日。”
“离京?!”陆夕眠道,“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走了?”
“奴婢不知,官差只说宣王殿下的命令下得很突然,就是您从御司台回来的那个晚上,卫大人连夜就被宣王殿下派出去了。”
陆夕眠脸色凝重,“这么紧急……那想来是非常重要的事,希望大人一路平安吧。”
七日后。
被无端发配、连夜出京的卫大人终于又踏进了京城的城门。
他风尘仆仆,像个野人。
直到回到王府,沐浴更衣后,他也没想明白为何要派他出京。
那晚他被殿下从床榻上叫起来的时候,还以为出了多大的事,等到了地方才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差事,更不是多大的案子。
实在想不通便不想了,殿下总有自己的道理的,他听话就是。
日子很快又重归平静,陆夕眠没有再来找过薛执,薛执似乎也渐渐忘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进了七月,离镇南大将军归京的日子越来越近。
陆夕眠的耳伤好了许多,但仍需要包缠着纱布。三伏天太难熬,她也越来越少出门。
七月初五那天,下了雨,天气凉快了些。陆夕眠想了想,决定还是出门透透气。
父亲再有几日便回家了,兄长不知道又变高变壮了没有,她想亲自去给父兄挑些礼物,于是同韩氏说了一声,便带着春桃和冬竹出了门。
在闹市逛了一圈,买了不少东西,正坐在茶楼里喝茶歇腿,忽听街上一阵喧闹。
春桃好奇心重,叫住店小二问了才知,是御司台的大人正在外头办案子呢。
御司台这个名字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出现在陆夕眠的生活里,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不可否认,她听到这三个字,仍然很想出去看看。
春桃一眼就看出了自家主子的心思,转身便跑了出去替她打探消息。
没多久,她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个人。
“卫大人?!”陆夕眠忙站起身,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子。
卫惩刚办完事,看到春桃时,便叫属下先把犯人押走,听春桃说她家姑娘有事找他,便跟了来。
卫惩出身武将之家,后来家中生故,机缘巧合到了宣王身边。这么多年,一直伴在宣王左右,也因此,他没有上前线战场杀敌御国、实现愿望的机会。
他一直都很崇拜镇南大将军,所以面对陆夕眠的时候,多少都到了点特殊。
陆夕眠坐在大堂的角落,此时宾客不多,卫惩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大关注。
他在她对面落座,“姑娘找我?”
陆夕眠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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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小鸡啄米,她感激地说道:“我舅舅那事,还未多谢您。”
卫惩脑子空了片刻,半晌才想起来是何事。
“哦……那个事,我没做什么。”
他只是做了该做的,换另一个人,他也会那样安排。
陆夕眠弯着眼睛笑了。
真是的,这么谦虚。
“我都听小舅舅说了,他说在御司台里过得很好,甚至比家里还好。”
毕竟在家里有个姐姐管着他,在御司台却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还有宣王的珍稀宝物赏玩。
卫惩自是见过韩恣行乐不思蜀那模样的,闻言也笑了声。
陆夕眠千恩万谢,卫惩实在受之有愧。他是按规矩办事,若是要谢,那也是他家殿下的功劳,毕竟规矩都是宣王殿下定的。
他正想说,他家殿下才是最体贴、关怀庶人,最想民之所想,察民之所忧的那个,可还没张嘴,陆夕眠便亲手捧了一杯茶到他嘴边。
小姑娘殷勤笑着,“大人,您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