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月观察下来,四爷好歹还算个正人君子。
她要是烂醉如泥,想必四爷也不会对她下手。
于是,凝意不设防的喝了三杯。
三杯酒落了肚,腹中火烧火燎,白皙脸颊如火烧云,将凝意烧成了煮熟的虾。
她眼前迷糊,只隐约看到好几个四爷在晃。
几个四爷相同动作,倒酒提杯喝酒再放下酒杯……
此时此刻,凝意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这酒真烈啊!
烈的她才喝了三杯就醉了……
东跨院内,董鄂氏和马佳氏一起用的晚膳,董鄂氏言语讥诮的指了指对面透亮的烛光:“妹妹,你说眼下最心塞的人是谁?”
马佳氏将伺候的人全打发了出去,“福晋早已嫁于爷,那二位姐姐与福晋相处的时间比你我多了不少。反正福晋是后院主子,咱们只要对她恭敬就不怕被怠慢。”
闻言,董鄂氏嗤笑,“妹妹想的太简单了,福晋能伺候爷才是后院争斗的开始。宋姐姐怀着身孕,她生出阿哥的机会有一半呢。”
马佳氏性子恬静,素来不喜和院中他人多言,但也不会拒绝人。
因而今日董鄂氏找她一起用晚膳,她明知听不到好话,却还是应了。
“那也有可能是格格。”马佳氏不欲多说。
董鄂氏倾诉欲爆棚:“也可能是阿哥。一旦是阿哥,便是爷的庶长子!福晋嫡子还未出生,来个庶长子岂非闹心?妹妹,若想不那么闹心,便只有一个法子。”
这话说的太过分了!
马佳氏惊掉了勺子,她诚惶诚恐,“姐姐慎言。这话被旁人听了,你我都没好下场。不管是庶子还是嫡子,那都是爷的儿子,都得叫福晋一声嫡额娘。”
“你这么小心作甚?”董鄂氏不满撇嘴,“咱们在自己屋里说话,外头又都是你我的人守着,谁能将话传到对面去?”
她犹觉不足,阴阳怪气道,“她比我们着急千倍万倍。”
马佳氏惴惴不语,默默喝汤。
董鄂氏也不想跟她多说,一棍子下去打不出个屁来,她也懒得唱独角戏。
用完晚膳,董鄂氏不欲多留,摇着扇子扭着腰离开。
夏荷推门而入,收拾了满桌狼藉,见自家主子还在发呆,她心口跳了跳,便知方才董鄂氏定然说了些酸里酸气的话。
“主子。”夏荷轻声道,“您莫要往心里去。咱们过好自个儿的日子,旁人想闹便闹。这后院如今人看似多,可实实在在入了主子爷眼的也就福晋和两位格格。”
马佳氏回过神,敛着眉眼轻笑,“她回屋了?”
“没呢。”夏荷道,“奴婢瞧她去宋格格屋里了。”
马佳氏起身,“今儿早些睡,你收拾了桌子后端些热水进来。”
有人蠢得很,如今宋氏自个儿还在弦上,非得去说这些话,不就是不想福晋好?
但福晋无论如何都是福晋,是主子爷的正妻!
如今没有孩子,也不可能一辈子都没孩子。
与此同时,西跨院内反倒是早早熄了灯,小李氏伺候完李氏回了自己屋,她揉着酸疼的腰身,“你当真看见周大夫来过?”
秋霜扶着她进了屋,将所有的门窗关好才道,“是,奴婢亲眼看着周大夫来的,待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
“小格格身子不适?”小李氏沉吟,“晚膳时小格格精神不错,也不像不舒服的样子。”
话及此,她突然有了一个猜想,“莫非身子不适的是大人而非孩子?”
秋霜眉心一跳,“您的意思是……”
“噤声。”小李氏抚着纤细修长的手指,她全身上下皮肤白的很,这手指也长得好看,如今懒洋洋的歪着身子窝在榻上,不着感情的警告了秋霜一眼。
秋霜忙低头,不再多说。
等阖府上下都熄了灯,正院的动静还没消停。
张起麟和霜降守在门口。
张起麟见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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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倒是霜降捂着耳朵一时不知该怎么好。
好在张起麟提醒道,“今儿有我在这里守夜,姑娘不妨先回去睡吧?”
霜降闻言一顿,“张公公,我让赵和元来陪您。小厨房里还温着酒,我再让苏安玟去弄两个小菜,给公公填填肚子。”
张起麟也不矫情,乐呵呵受下,还提醒道:“前头六阿哥不知睡没睡下……”
霜降秒懂,“我这就让七宝带着酒菜过去瞧瞧。”
张起麟心下满意,霜降是福晋身边的大丫鬟,也是福晋从娘家陪嫁过来的。
他不过是提醒了几句,这丫头反应如此之快。
那就怪了,以前福晋给后院其他人穿小鞋时,霜降怎的就由着福晋来?
换了赵和元没多久,屋里传来四爷沙哑的声音:“张起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