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关娉哀嚎,“我纵横江湖二十几年,竟然就要这么栽了吗?”她看着逐渐入席的宾客,问李露白,“你觉得今天这场订婚怎么样?”
李露白看了眼餐桌上红色的餐巾,金色的刀叉,一屋子的康乃馨,无不彰显着一股七八十年代做寿排场的泥土的芬芳,而远处穿着不合宜西服的张先生,正与服务员争论为什么没有送果盘。李露白拱了拱手,“祝魏阿姨寿比南山。”
魏关娉插着腰,“用你外交官的角度看,我现在还有什么挽回的余地吗?”
李露白低头思索了一下,“以和平手段行使主权,谈判是最有效的解决途径,但是显然你与叔叔阿姨的主权处于不平等地位,你们没有谈判的可能。”她给出了最后结论,“外交说到底就是妥协,你妥协吧。”
魏关娉听得似懂非懂,煞有介事的“哦”了一声,抱着手又问:“那近现代青年是如何在这种压迫情况下争取婚姻自由的?”
李露白认真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逃婚?”
魏关娉看向她,眼睛突然眯成了一条缝,“嘿嘿嘿……”
李露白毛骨悚然,“你想做什么?”
直到坐上驶离酒店的车,后知后觉的李露白才确实反应过来自己在帮好友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才开始后怕起来。反观魏关娉却轻松了,一边开着车,一边自得的哼着不知道什么调的歌。
李露白迟疑着说:“关娉,不管张先生怎么样,你中途逃走……”
魏关娉一扬手,“打住。”她加了一脚油门,“我魏关娉说一不二,今天冲到护城河里也绝不回去。”
包里的手机开始振动,李露白打开看见是魏叔叔的电话,后座魏关娉包里的手机也开始作响,看都不用看,一定是魏阿姨。她们出逃的事情,才刚开始就被发现了。
轮番作响的手机,此起彼伏的振动,在逐渐沉寂的车里不断刷新存在感。魏关娉意识到了后果,突然怂了,“怎么办?我爸妈这架势会把我扔进护城河里吧?”
李露白握着手机,迅速思考着对策,她认真问:“你是真不愿意和张先生订婚对吗?”
魏关娉忙回:“贴钱我也不愿意啊,像我这个年纪就该游戏人间,不吃婚姻的苦。”
得到肯定回答,李露白冷静下来,“好,那你让我想想怎么帮你跟叔叔阿姨解释。”
电话作响的频率越来越高,魏关娉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大胆关机,她侧过身拿起后座的包,突然李露白惊叫:“看前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