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对面的简单听到这话时,都不禁瞪大了双眼,诧异极了。
我挪了挪身子,想要出去看个明白。
看看那个女人是不是苏晓晚,看看那具无名尸体,是不是我认识的苏慕言。
可是很奇怪的是,我明明对苏慕言不算陌生,可此时我脑子里竟完全想不起苏慕言的长相来。
就好像我从来都不曾见过他似的。
这种感觉有些难受。
苏晓晚还在那里不停地说着:“慕言,你要相信我,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一定会救你的。”
她的话让我的心如坠冰窟,奇冷无比。
我忍不住又往外挪了一步,想要站起身。
简单明白了我的意图,一把抓住了我,对我摇了摇头,无声地说道:“不要冲动。”
我们两人之间的拉扯,难免会发出一些声音。
那声音虽然小,可在这静谧的停尸间内,依旧显得格外的清晰。
就听见苏晓晚厉声问道:“是谁在那里。”
简单一直拽着我不松手,说什么也不让我出去。
明知外面那个女人要对付我,我的出现无疑是羊入虎口。
“是谁。”
伴随苏晓晚的说话声一同响起的,还有她的脚步声。
那噔噔噔的声音,如敲在我们的心上似的,震得连心肝都在发颤。
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怕连累简单,不敢再轻举妄动。
用眼神示意简单松开我。
简单却不再信我,说什么都不撒手。
尽管苏晓晚已经听到了声音,怀疑这里面有人。
简单还是想要将我重新拉回桌子下面。
可我哪里还敢动,就怕一个不小心,又弄出些什么动静来。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距离这桌子不过几步之遥了。
我忙挣脱简单的手,打算直接面对苏晓晚。
却听到一阵沙沙沙的声音。
然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有人来了。”
虽然觉得奇怪,但那男人的声音应该是从对讲机里传过来的无疑。
苏晓晚闻言,冷哼了一声。“怕什么,我在登记簿上签过字了。”
那个男人又说道:“是周天海。”
苏晓晚听了,直接爆了句粗。“shit。”
这是我认识她几年以来,第一次听到她说这样的话。
这与我记忆中的苏晓晚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样子。
“好,我马上就出来。”苏晓晚说完,便转身往外面走去。
我和简单不由地松了口气,那脚步声忽然又停止了。
吓得我们两人立即襟声,抬手捂住了嘴。
然后,就听见关门的声音响起。
直到确定苏晓晚真的离开了之后,我和简单这才松了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吓死我了。”简单说完,转头看向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不解地看着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想问简单是不是我脸花了时,停尸间的门再一次被人推开了。
我俩的神经一下子又绷得紧紧地,连大气都不喘。
我感觉要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们俩的心脏病都得犯了。
也怪我们太大意了,竟然没有听见脚步声。
“怎么没人,你们不是说她们俩下来了吗?”
“是啊,我们看着她们进来,才上去的。”一名保镖唯唯喏喏地回答道。
听到是周天海的声音,我这才放松下来,原本蹲着的身子,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声音。
周天海听到声音,立即走了过来,倾身看着我和简单。
那场面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等我和简单从桌子底下出来之后,周天海才开口问道:“没被发现吧?”
我这才意识到,周天海的出现不是巧合,而是怕苏晓晚发现我们,才急着赶来的。
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我。
上一次见面,他都还威胁着,要让我们给她女儿陪葬呢。
难道说,这世上善变的不止女人,男人也一样?
呵呵!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理了理衣服,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斜靠在那张桌子上。
周天海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冲着他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其中两名保镖便上前,将手中拿着的外套给我和简单披上了。
这一行为,看得我咋舌,完全搞不懂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何时,周天海那个老奸巨滑的家伙,变得如此有人情味了?
我嘴角一抽,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
简单倒是泰然自若,还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你救了我女儿,就当是还你的恩情了。”好一会,周天海才漫不经心地说道。
原来如此。
没想到,这周天海还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好,那我们就两清了。”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能不再与周天海打交道,就再好不过了。
周天海闻言,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快要走到门口时,他忽然转过身,看着我淡淡地说了句。“总之,谢谢。”
我冲着他笑了笑,轻挑了下眉,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