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她穿着一身火红色吊带裙,缓缓从浴室里走出来,慢慢走近他身边,走到他怀里,她在他怀里慢慢抬起头……
他忙别开脸,他的脸在烧,烧得他双颊滚烫。
车内的挡风玻璃慢慢升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一股暧昧的气息在封闭的空间里流转,张牙舞爪的,企图将他们缠在一起。
雨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停,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车里安安静静,只有窗外的落雨声。
“雨停了……我们回去吧。”龚煦的声音打破了车里的静谧。
可路斯越不想回去,她胡乱找理由:“我听人说,这附近有农家乐,”她扭头,视线与他对上:“我们去看看?”
龚煦没说话,路斯越就把他的沉默当默认了。
路斯越打开导航,搜索‘农家乐’,她把手机屏幕递到他面前:“你看,不远,才四五公里。”
她拿着手机的手指和他的手指一样,很白皙纤细,指甲上没有涂带颜色的指甲油,但是指甲上面亮亮的。
四五公里的距离,路斯越开了将近十几分钟才找到,导航带着他们绕啊绕,终于绕到了一家名为「巫山里蔬果庄园」的农家乐。
路斯越把车停在门口,看着那简易的门头,她皱了皱眉头。
龚煦解了身上的安全带,问她:“不下去吗?”
也不想再找其他地儿的路斯越心想算了算了,就这家吧,万一把旁边的小奶狗绕烦了就得不偿失了。
两人一左一右,刚走进去没几步,右边就窜出来几头小羊。
“咩~”
一声羊叫,把路斯越吓得一下子跳到了龚煦的左边。
龚煦见她那畏畏缩缩、弓着背的模样,嘴角咧开:“小羊而已。”
可路斯越长这么大,羊驼,她见过,但这种长着两只角的山羊,她倒是第一次见,还是活的。
路斯越抬头,刚想说什么,但是见到龚煦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她愣了一下。
他笑了,虽然笑容很浅,但就是那浅浅的笑,几乎把路斯越原地溺毙。
龚煦见她一个劲地盯着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表情懵懵的:“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有什么?有能让作为颜狗的路总沉溺的俊俏脸庞呗。
路斯越刚刚被惊到了,两手还攥着龚煦的胳膊,他袖子还有点湿,连带着把路斯越的心也弄潮了。
农家乐的老板从旁边的房子里走出来。
“要吃饭吗?”
路斯越瞬间松开了手,她咳了一声:“嗯,对,吃饭。”
老板问:“是自己采摘自己做,还是去后面的餐厅点菜?”
来农家乐不就是为了体验采摘的乐趣吗,蛋都不会煎的路斯越说:“我们自己做。”
老板朝他们招手:“那进来拿篮子。”
两人一手一个竹篮子,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工作人员去了蔬菜采摘园。
采摘园是露天的,刚刚下了一阵雨,菜地里有泥。
路斯越站在菜园外头,不肯进去。
龚煦往她的脚上看了一眼,问工作人员:“有鞋套吗?”
工作人员摇头说没有,问:“塑料袋行不行?”
当龚煦把两个白色的塑料袋递给她的时候,路斯越整个人都是拒绝的。
“那你就站在这等着,我去摘。”
龚煦刚转身——
“嗳!”
路斯越叫住他,她每次都这么“嗳嗳嗳”地叫他,一次都没喊过他的名字。
龚煦扭头看她:“路总,”他也从来没喊过她的名字,总是路总路总地叫。
路总板下脸:“我叫路斯越!”她真的不喜欢他这么喊她。
龚煦难得跟她叫板:“我叫龚煦。”
路斯越:“……”
两人就那么僵了有十几秒的功夫,路斯越先败下阵来,她依旧没喊他名字,伸手:“把袋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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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上套了两个白色塑料袋的路总,一步一个嫌弃地看着自己的脚。
菜园里的蔬菜种类也不是特别多,都是一些时令蔬菜。
老板大概是怕客人不认识,就在每一块的方块地边上插了一个木板,木板上写着蔬菜的名字。
龚煦问她:“菠菜吃吗?”
路斯越摇头。
“那红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