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鸢点头:“记得,”但是,她说:“周砚,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我不会做任何陷你于危险的事,可路斯越是我生命里第二重要的人,她找我,我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不能拒绝。”
周砚皱眉:“所以呢?”
顾鸢婉尔一笑,看他的眼神很纯、很干净:“你办你的案子,我救我的人。”
好一句‘你办你的案子,我救我的人’。
她似乎很有把握:“那个男孩子,我见过,是人是鬼,我这双眼睛看得出。”如果她看错了,日后,她会亲自在把他送到他面前。
周砚朝她走近一步,弯下腰,目光跟她平视,他嘴角勾着风流俊雅的笑,他很少这么对她笑,笑里意味不明。
他喊她顾鸢,他说:“可我这双眼睛,却看不透你了。”他这是第二次这么说。
顾鸢知道他生气了,她没有再说什么,但眼神柔软。
他生气的时候,哄他的办法只有一个。
周砚进去了,路斯越拽了拽顾鸢的袖子:“你俩这是因为我吵架了?”她从没见过他们吵架。
顾鸢说没有:“我们不会吵架。”
二十分钟后,律师来了,是兰城市律师界顶尖的人物。
“万律师,麻烦你了。”
万律师微微弯腰:“顾女士,言重了。”
二十分钟后,顾鸢的手机响,接通,是万律师:“顾女士,解决了。”
“谢谢万律师。”
可单单把龚煦从警局里救出来还不够,还需要把龚煦来警局的记录全部抹掉。
顾鸢拨通另一个电话。
“鸢鸢啊。”是一个稍显苍老却很有铿锵的声音,从称呼上看,似乎与顾鸢很娴熟。
“方伯伯,有个事想麻烦您。”
“跟我你还客气什么,说吧。”
没一会儿,一脸疲惫的龚煦从里面出来。
当他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时,他身体定住。
大概是因为一夜没睡,他眼里有淡淡的红血丝,那双很容易让人心软的眼睛里,此时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灼热。
路斯越缓缓朝他走去。
他瞳孔里倒映着的她的脸逐渐放大,他眼底发热,水汽覆上来,她身边的万物都变得模糊。
他只能看清她,只看到了她。
他开口就哽咽:“你、你怎么来了?”那么干净清澈的一双眼睛,此时泛起潮湿。
路斯越其实心里有气,但是更多的是心疼:“我不来,你现在会站在这?”说的好像是她把人救出来似的。
龚煦羞愧地抿住了唇,头垂下的一瞬间,一颗透明的珠子掉下来。
路斯越歪着头看他,不相信似的:“怎么还哭了?”
龚煦忙提起袖子,抹掉眼泪,他不承认:“我才没哭!”
哦,没哭,路斯越笑:“是沙子进眼里了是不是?”她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要不要我给你吹吹?”
这是路斯越第二次捏他的下巴,龚煦没像上次那样把头偏过去,他目光直视她的眼睛,“你不是去香港了吗?”
“对啊,”路斯越没说她因为知道他进了局子就立马撂挑子跑了回来:“忙完了不就回来了吗?”
她松开手,语气里只有一分责怪:“谁知道一回来,你就给我惹了这么一滩事。”
说的跟她是他的家长似的。
“走吧,别站在这了。”路斯越背过身,往门口去。
龚煦跟上去,然后看见了门口站着的顾鸢。
龚煦很诧异:“顾总。”
顾鸢嘴角是很淡很淡的笑:“你好。”
路斯越手臂搭上顾鸢的肩:“还不谢谢顾总,她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顾鸢不争这份功劳:“你别听她这个热锅上的蚂蚁乱说。”
路斯越捣了她一下。
顾鸢笑着把她的手臂拿下去:“走吧。”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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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路上,龚煦扭头看路斯越:“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会被抓来警局?”
路斯越抱着手臂,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你这不是准备说了吗?”其实她不是很在意他为什么被抓,她更在意的是:“他们有没有对你严刑逼供?”
龚煦摇头。
没有就好,路斯越开始发问了:“他们为什么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