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可惜了这乱世中的百姓啊。
宋时江突然的想起了张养浩的那首《潼关怀古》来,他不自觉的低声唱将了出来: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洛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身畔的陈宫、赵云、林冲、徐宁、扈三娘等人不由得也是黯然垂首。
荀攸更是嚎啕大哭了起来,几近晕厥。
突然,有护卫军士卒在后面大叫了起来:“将军、将军……”
宋时江摇摇头,振作起精神,说道:“去看看。”众人刚一走进后花园,早有士卒踉跄扑了过来,叫道:“主公,寻得时迁将军也。”
“哪里?”宋时江大喜。
燕青更是焦急,一把推开了扶他的花荣,就窜上前去,急急问道:“在哪里?”
士卒惶惶指向后面。
循士卒所指望去,一个黑衣人仰身躺在一水井旁,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时迁兄弟!”燕青踉跄着冲了上去。众人也冲了上去。
时迁双目紧闭、全身冰冷、并无气息。
“兄弟!”
“时迁兄弟!”
燕青一把抱住时迁,死命摇晃着,死命的拍打着他的脸颊。众人也俱一起摇晃着,推拿着……
“哥哥,宋江哥哥,又一个兄弟离我们去了……”扈三娘双手紧捂着自己的嘴唇,已是梨花带雨。
突然!
“哦……冻死我也!”一声轻微呻吟从时迁嘴里发了出来。
“还活着,还活着!”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
“快!快!换了他衣裳,死命的搓揉!”宋时江也激动起来,忙指挥着,“热汤,汤……”
“三娘,去叫神医……安神医在你们营不的?”
扈三娘匆匆去寻了。
“哥哥!……”时迁温暖回来,慢慢的清醒了,他睁开了双眼。
“活着就好……”宋时江蹲在时迁旁边,双手轻轻拍着他的胳膊。
时迁虚弱笑笑:“娘的,还好老子练得龟息。……这火忒大了,这水忒冰……”
“时迁兄弟,苦了你了。养养……养养……你就又活蹦乱跳了。”
宋时江见得时迁意识还是很清醒的,于是问道:“时迁兄弟,你可知道其他几个兄弟哪里去了?”
“他们……他们俱亡了……”时迁挣扎了起来,燕青急急抱紧他。
“俺们分两组寻……王定六和段景住兄弟去御书房……俺和白胜兄弟去寝宫。……俺寻得了玉玺……白胜兄弟被发现了,他为了不暴露俺,被那禁卫斩杀了……俺躲进了井中……”时迁说话断断续续,但是大概都听得明白。
“玉玺!玉玺呢?……”时迁摸索起全身来。
宋时江心中大动。玉玺?燕青安排的?他不由得望向了燕青。众人也同宋时江一般俱望向了燕青。
燕青急道:“哥哥们,是我计划的。别先问我,快找找玉玺!”
“匣子,这有一个宝匣……”军官训练营的孙立抱着一个小金丝楠木匣子嚷了起来。
“里面……”时迁苍白的脸色红润起来,满脸骄傲。
“里面啥都没有……”孙立一摊木匣。
“啊!俺们数条命换来的……”时迁大叫了起来,躺燕青怀里不断挣扎着,和虚弱的燕青一同啪的摔倒在地上。
赵云、林冲、花荣等人忙扶住了这两个汉子。
陈宫略一思忖,说道:“时迁将军,你可知你是如何上来的?”
“不是你们救俺上来的么?”时迁挣扎着。
陈宫朝宋时江一作揖,冷冷一笑,说道:“主公,孙坚为何急匆匆回江东,可以解释了。”
众人恍然。
林冲豹目怒睁,杀气顿生,吼道:“主公,某这就去追那孙坚,夺回那宝!观那厮,某还以为他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