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能当着那几个人的面这么做啊!”许瑾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女儿的脑袋,耳提命面道:“你这样让沈意伶和陈泊宁怎么想?还有宋希存,好不容易有机会认识京市的人,都被你这丫头给作没了,想我许瑾精明一世,怎么就摊上你这么个笨蛋女儿!”
郁冉当然不服气,“什么叫做我笨?沈家人都这么欺负我们了我们还要觍着脸往上凑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沈意伶关系本来就差。”
一说到沈家,许瑾就想到最近天天睡在公司的丈夫,她真是又急又气。
“你也不看看我们家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你要是一开始就和沈意伶打好关系我们家现在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那沈书瑜看着就不像是个好对付的,我之前就和你说过做人留一线,你看你为了沈书瑜得罪沈意伶以后,人家把你放在心上了吗?”
听着自己妈妈都这么说自己,郁冉气得直跺脚,也不管现场有没有人看自己笑话了。
“现在我和她们都绝交了你才开始说这种话,当初不是你告诉我沈书瑜性子温吞好拿捏的吗?你还让我好好和她相处,让我多顺着她一点,现在出了事怎么就都是我的错了!”
越说郁冉的鼻子就越酸,她仰着头看天花板才没让委屈的眼泪掉下来。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儿,许瑾骂完就心疼了,刚准备上去宽慰几句,只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警笛声,紧接着没过多久别墅门铃就被摁响。
许瑾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
果然,等管家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几个身穿制服脸色严肃的民警。
“就是你们在家里放鞭炮的?”站在最前面的年纪稍长一些的警官问道。
“没有,我们没放。”许瑾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下一秒才猛地想起来院子里的鞭炮残骸还没有收拾,
警官果然露出无语的表情,他的手往院子里一指:“我们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也不是瞎子,说谎也好歹等空气里的硫磺味散了再说。”
许瑾:“……”
对上警官不苟言笑的神情,她一句话都不敢说。
郁冉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她躲在许瑾身后一动不敢动。
郁家在云洲市其实也稍微有一些关系网,这种小事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花点钱就能留住面子。
但是现在正是郁家动荡不平的时候,要是郁文玉知道家里还出了这种事,怕是今天晚上就要把离婚协议书拟出来。
许瑾不敢把事情闹大,就只能听着这几位警官普及了放鞭炮的危害,为什么现在的城市禁止放鞭炮。
一直等到半个多小时以后,他们才将此事备案,收了几百的罚款扬长而去。
将他们几人送出门的时候,许瑾清楚地看到好几户邻居探头探脑地出来看,还有人自以为很隐蔽地站在自己家的二楼,殊不知那偷偷打开一条缝的窗户已经暴露了他们的行径。
不出所料,在接下去的几天,郁家因为放炮被警察找上门这件事会传遍整个翡翠城别墅区。
偏偏就算知道这个结果,许瑾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躺平任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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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瑾在家大发雷霆摔碎了好几个郁文玉宝贝的茶杯和茶壶时,沈意伶几人也到了郁梦棠租的新家。
这是一个九十来平米的单人公寓,面积不是很大,和郁家相比那就是小得不能再小了,但是郁梦棠一个人住绰绰有余,关键是这还是刚装修好没人住过的房子,除了需要正常打扫一下装修卫生以外没有其他的人为垃圾。
房间在公寓楼的十二楼,朝南、采光通风都很好。把大箱小箱的东西搬到楼上以后几人就开始分工合作,两个男生负责打扫房间里的卫生,两个女生则是负责整理东西。
郁梦棠并不是很习惯接受别人的单方面付出,把东西都搬上楼以后她就想带几人出去玩玩顺便吃个饭,还是沈意伶第一个阻止了她。
“你一个人得打扫到什么时候?我可不想周一再看到你上课睡觉。”这是沈意伶的原话。
听到这话时郁梦棠心里暖暖的,但还是不服气:“和你做同桌以后我有几天上课能睡着?”
先不说老师每节课都要cue一下沈意伶,就是沈意伶自己也很会没事找事,郁梦棠曾亲眼看到过沈意伶趁她睡觉故意把笔丢在她脚下,被抓包的时候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不是故意。
是不是故意她没眼睛不会看?
尽管如此,哪怕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郁梦棠都没有生气过。
两人说笑着把手里的箱子往房间里拿,而陈泊宁和宋希存则是一人拿着扫把一人拿着抹布得站在门口。
一直等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宋希存才拿着干毛巾往卫生间走,见陈泊宁跟在自己旁边,他笑笑道:“你们三关系很好。”
闻言,陈泊宁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宋希存居然会主动和自己搭话。他有些受宠若惊地往宋希存脸上看,点点头道:“我们是朋友,好朋友。”
“嗯,意伶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宋希存脸上划过一丝欣慰,他将手上的毛巾打湿,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会不会让人误解。
不过事实证明,陈泊宁这人根本就不会多想,只要有人主动和他搭话,他就能变成一个话唠。
宋希存不过和他说了两句话,他就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地将之前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其实意伶第一天来的时候我不是很喜欢她,我以为沈书瑜的姐姐和沈书瑜会是一性格,再加上一直有人说沈意伶比棠棠好看,校花应该重新选什么的,我对她存在一点偏见。”陈泊宁道:“当然我只是想想,并没有表现出来的。”
宋希存被他的求生欲逗笑,很配合地继续问:“后来呢,怎么和她成为朋友的?”
宋希存已经开始擦拭卫生间的洗手台了,陈泊宁也没有闲着,拿着扫把就开始扫地,嘴上不停道:“因为意伶和棠棠做了同桌,那还是我第一次看棠棠这么吃瘪,想睡觉都睡不了,最后还要被拉去食堂吃饭。”
说着说着,陈泊宁自己先忍不住乐了:“那段时间棠棠可惨了,眼睛底下永远挂着两个黑眼圈,偏偏还不能对罪魁祸首怎么样。我初中的时候就见过棠棠了,不得不承认在意伶转来以后她变了很多,不仅爱笑了,也不再是以前那样对什么都无所谓的颓废样子了。”
陈泊宁说完这句就叹了口气,“有时候还有点嫉妒意伶,棠棠只对她好。”
大概是他的语气太过于哀怨,宋希存没好意思笑。
“你们是不是觉得意伶像个小太阳?”拧开水龙头洗脏毛巾的时候,宋希存这样问。
陈泊宁想了想,好一会才认真地嗯了一声。
要说沈意伶这性格,和小太阳这个词差的可远了,她不怎么喜欢说话,也没有那么爱笑,甚至很少看到她主动和身边的同学社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