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里我报了个美术班,想着以后上大学也走走艺术的道路,而且我还很喜欢艺术。妈妈在两年前去世了,爸爸变得更忙了,他总希望我可以快乐些,我要干什么,他一般都会顺着我的,今天他从很远的地方赶来,而下午又要出发了,估计又得好几天才会回来。
又穿过了一幢楼,我终于到了大成门的前面了,这是第一次距离它如此之近,以前都是在阳台上看的。它的墙体很厚,上面涂着暗红色的漆,门很高大,而且是紧闭着的,门槛也很高,我向前几步,轻推着门,透过门缝向里观望,里面的光线很不好,只能大体看到一张很大的桌子和几张椅子,其余便什么也看不清了。我悻悻地向后退了几步,发现门的旁边还有一块黑色的石碑,上书:徐州文庙。“这大成门难道是文庙建筑?”我心想。
我从东面绕到了大成门的后面,也就是大成殿的前面。大成殿的造型和大成门很像,但要比大成门宏伟的多,它的屋体很大,地基高出地面快两米了,门前还有一片石砌的平台,平台的四周是石栏,整体在阳光下甚是红白分明。大成殿和大成门之间是有一片空地的,地面上的地板很旧,和学校里其余新铺好的地板形成很鲜明的对比,后来我知道这片地方叫大成广场。大成殿前的平台前还有两块碑,上面是盘龙花纹,但靠西边的那块碑的上部断掉了。
我三步做两步地沿着石阶跑到了大成殿前的平台上,大成殿的门就赫然在眼前了。我走上前去,又扒着门缝往里看,里面的光线也好不到哪去,但还是可以看到正朝门的一些东西,但这使我感到更是失望了。因为里面乱糟糟地,有烂掉的桌子椅子,还有很多堆积的木版,俨然是个杂货储藏室,费了好大劲才看到正对面的墙上贴一张孔子的画像,旁边还有对联。我又看了看殿门上满沾着灰尘的锁,估计着里面那些杂物上一定积了很多的灰尘。我心里好笑道:“仲尼兄就天天跟这么一群杂物处在一起啊,也真够屈的。”
我转身向着东面走,绕过高高地墙,来到了大成殿的后面,面前就是操场了,上面铺了一层新的塑胶,显得很是漂亮,篮球架也是新的,篮板是透明玻璃板的,在阳光下一闪一闪。
不经意间,我发现旁边的一盆铁树下有一块布,布上还有漂亮图画,我顺手拿来仔细看,原来是一块十字绣,上面绣着的是两只嬉戏的鸭子(我没猜错的话应该绣的是鸳鸯,可怎么看上去都像是两只鸭子)。这玩意在最近很流行的,记得中考的时候我们班还都有女生日赶夜赶的绣着要送给自己的男朋友呢,结果绣到一半就被老师给没收了。
正当我考虑是不是要把这意外邂逅的东西据为己有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咣当”的声音,那是一个铁桶倒地的声音,而且桶里还有液体。我循声望去,发现西边墙脚溢出了一大片红色的液体。
血!这是我的第一意识,还未来得及叫出声,就看到一个农民工从墙角走了出来,嘴里骂着:“又他妈的倒了!”他说的不是普通话,也不是徐州话。我看到他的身上沾了好多这样的红色液体,手里还拿着一把很大的刷子。我把那十字绣往腰间的背包里一塞,跑了过去才发现大成殿的西墙有四个工人在粉刷墙壁,我是从东面绕过来的,并没有看到他们。他们其中有两个工人的模样吓了我一大跳,他们俩的头上粘满了那红色的油漆,就像是从漆桶里钻出来似的。
“难不成还用自己的头当刷子来使啊?”我心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