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来的御医也算是熟人,袁御医还有另一个更年轻些的大夫。
袁御医得知是明鸾双手握住了剑这才没有把王爷捅个对穿,连连赞颂:“王妃高义。”
因为换药而流泪不止的王妃脸颊苍白,眼皮红肿,不敢高声哭泣,只能间或抽噎一声。
王爷坐一旁,把帕子给她搭在手腕上,示意袁御医把脉。
又柔声对她:“好了,不要哭了,忍一忍,一会儿带你去吃锅子。”
袁御医道:“王妃脏腑燥郁,还是暂且不要吃过于温补之物了。”
王爷道:“你放心,就是吃锅子,也是叫她吃点素菜,就她这样,那还不是喂她吃什么她才能吃什么?”
一旁站着的年轻御医内心暗暗腹诽,觉得王爷是真不负混账之名,王妃都这样了,还这么欺负人。
显然王妃也是这么觉得。
一听了王爷的话,眼眶更酸了,更委屈了,刚才眼泪还是小溪,这一下子就成了江河湖海了。
王爷伸手给她擦了擦:“好了,这孩子听说了太子妃薨落,本来就很伤心,谁知又受了这样的伤,真是内伤外伤一起,倒霉透顶了。”
一旁伺候的妈妈也小声劝:“王妃别哭了。”
结果被辽王爷狠狠瞪了一眼。
袁御医看着觉得辽王妃实在可怜,只好自己转移话题:“王爷的伤不碍事吧?”
赵睿之就叫他看了看后背,也是一道口子,也很深了,被方大夫粗暴的缝了几针,看着还很丑。
明鸾见石森掀开赵睿之的衣裳都不忍心看,就想探头去看一下。
赵睿之仿佛她肚子里头的蛔虫,伸手握住她胳膊,不叫她动:“别看,你看了要晕,很吓人。”
袁御医跟自己的同僚商量着:“这线该拆了,要不长肉里也不好。”
方大夫道:“您说的不错,王爷也怕疼,按理昨儿就该拆。”
赵睿之当然不承认:“昨日我才离开一会儿,王妃就有些发热你们怎么不说?还不是我不错眼的看着才行?”
石森跟方大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对王爷的不屑。
王妃的定力比他们俩还强些,直接无视王爷的屁话,探头:“如果疼,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袁御医忍下笑,心里是觉得这个王妃有些傻,傻得冒泡的那种,一般人真不敢徒手去握剑,别说捅得是旁人,就是别人捅自己,那都不一定敢用手接呢。
赵睿之看王妃就不是傻那么简单了,很坏心眼的说:“那你看吧。”
松开手,明鸾果然绕过去看,结果就看见皮肉翻开,那黑粗的线头从肉里抽出,鲜红的血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当下觉得呼吸困难,眼前也漆黑一片了,身子也软了。
两个妈妈惊呼一声:“王妃!”
赵睿之一扭头,唬得一跳,不顾正在拆线,立即伸手把她给揽住了。
亏得袁御医刚才停了一下,否则没准王爷也得伤上加伤。
“掐人中!”
方大夫伸了伸手,然后在王爷的瞪视中又把手收回去。
赵睿之:“你们都起来,碍着她喘气。”
众人:“娘的,不是你叫王妃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