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恕下臣失礼,娘娘对娘家的恩德似海深,只是齐家恐怕仍旧不能将娘娘当成倚靠……”
齐凝双好不容易等到柳大人的回信,但没想到等来的不是预料之中的家人对自己的感恩戴德,而是家里人对她的指手画脚。
“齐太太甚至说,家里养娘娘这么许久,要不是淑妃娘娘将您带入宫里,也没有娘娘今日的荣宠,饮水思源,娘娘当多多为娘家着想,而不是——”
齐凝双气得银牙暗咬。
她并没有怀疑柳大人的话。
因为她的娘家平日就是这么教导她的。
养育之恩大过天,要对淑妃恭敬顺从!
她额头青筋都绷得极紧,目光阴冷失望的问:“而不是什么?”
柳大人顿了顿才回答:“而不是想着挑拨娘家跟淑妃娘娘的关系。须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才是亘古不破的道理。”
“呵……”齐凝双冷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我挑拨离间?难道她淑妃这么多年真为娘家考虑过一二么?要不是她儿子双目失明,难继大统,她会想起娘家还有人来吗?”
柳大人:“其实,当初齐家回乡的原因,是因为得罪了当时的静安皇后,其实皇上一直并没有发话惩戒齐家的,所以娘娘倒是不必过分的怪罪淑妃。”
“呵呵,我哪里敢怪罪她?”
齐凝双只觉得嘴里磨出了血,满口的铁锈味。
一群不知好歹的“娘家人”,愚蠢!
她深吸一口气:“罢了,我已经尽力了,他们爱信不信,日后我不会多说了。柳大人想必也看出来了,那就是一家白眼狼,还不如柳大人跟我这种素昧平生萍水相逢的人合得来。”
“今日我尚势微,待他日我有了本事,一定好好报答柳大人对我的恩情。”
柳大人连忙躬身行礼:“使不得使不得,下臣也没有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尽为人臣子的本份。”
齐凝双:“只是我接下来该怎么行事,还请大人继续教我。”
柳大人道:“既然齐家已然是这个态度,娘娘不如好好的敬爱皇上。为皇上分忧解难。”
齐凝双道:“有道理。”
她往前走了两步,看着眼前的湖水,琢磨着措辞:“皇上这几日来我这里来的勤,不过却不是都能留宿,有时候只略坐坐,我观他眉宇间的确似乎有愁绪,那日问了一句,听说是什么辽王不安生还是怎么的话。”
又道:“辽王也不是个知恩感恩的好东西。皇上对他多好?!”
柳大人对此言论非常赞同:“可不是么!”
齐凝双咬唇:“柳大人有什么法子吗?”
柳大人摇头:“暂时没想到,不知道皇上是为何事对辽王不满?”
齐凝双刚才想起自己说的有点过了,后宫不干涉前朝事物,她怕自己口无遮拦,因此连忙打住话,胡乱遮掩糊弄道:“好像是担忧辽王成婚多年仍旧无子吧。”
柳大人道:“若是如此,倒也不是难事。民间有俗语,男子四十无子纳妾者不咎,辽王是皇亲国戚,又是先帝爷的嫡子,年纪也不小了,从哪一方面看,也是该娶几个侧妃,好早点开枝散叶了。”
齐凝双如今是皇上的嫔妃,自然不会觉得辽王开枝散叶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