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在丁那里丢了脸,正迫不及待想要从别的地方找回来——譬如眼前这些可以任他挑选其一,再当着另外两个的面尽情泄愤的雌虫。
“如果你们懂得识时务,这会就该对我态度好点,这样待会若是幸运被我挑中,我也就会对你好点。”戴康缓缓在三个透明容器前踱步,“这可就是所谓的‘双赢’。”
一番威风刚逞完,戴康才专注欣赏了雌虫们的神色变换两秒,那倒虫胃口的旁观者就在他身后笑了一声。
丁说:“你还是放过‘双赢’这个词吧。”
戴康深深吸了口气,回头看向不甘于存在感减弱的青年:“我以为你的任务只是监视,不包括跟场点评。”
“实在抱歉。”丁丝毫不带道歉诚意的说,“同族相残的戏这么好看,我没能控制住自己想要点评的心。”
戴康的嘴角轻微抽动了一下,他有意继续和丁呛声,余光注意到一侧墙壁上挂着的悬浮电子钟——留给他的补给时间已经不多了。
为了确保自己接下来有充足的时间去做完想做的事情,戴康主动终止了这场浪费时间的争论,他重新转头看向他还没做好抉择的三虫,不再搭理丁。
由于丁方才特意点出的“同类相残”,先前只紧盯戴康的雌虫之一却调转了目光着落点。
泓越过站在前方的戴康,看向了坐在戴康正后方的丁。
他恰好和不知来历的青年撞上了视线。
丁似是毫不意外会有雌虫突然朝自己看来,他面上神情纹丝未动,只以一种说不出的目光将泓从头扫视到脚,继而把注意力又放回了戴康身上。
或许只是错觉,泓在心里暗暗思量,但刚刚对方说到“同类相残”的一瞬间,他觉得丁应是对戴康厌恶非常,对于戴康的所作所为十分看不上。
如果这位颇受昆布尔指挥官信任的青年真的极度厌恶戴康,那么他们或许可以从对方那里着手,试着……
泓的思考没能进行完毕,戴康在又围着三个透明容器转了一圈后,最终停在了他身前。
无论心底刚刚转过了多少念头,雌虫面上仍是面无表情,他冷冷对上戴康打量自己的眼睛。
由于泓比戴康身量要高的关系,即使他此刻是被禁锢在“货架”里,他回视戴康时的姿态自然带有俯视意味,能居高临下看着对方。
戴康却没有注意到这身高差造成的俯视,他心系着另一件才发现的事情。
“我刚见到你时就觉得你有些眼熟,觉得自己应当是在哪里看过你的资料。”戴康慢慢对着泓说,“不过对于你们这类虫,我向来懒得去浪费时间记忆,所以也只是眼熟,没想起来具体是谁——但你猜怎么着,我刚刚记起是在哪里看过资料,也记起你是谁了。”
泓无法出声接话,戴康也不需要他接。
后方的丁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视线在戴康和泓之间来回逡巡。
戴康盯着泓继续说:“你隶属第五军团,是言当初亲自招揽进去的,你的幼崽还养在齐斐家里,拿齐斐和你的长官当半对亲生双亲——对不对?”
话音未落,戴康露出一个混合了怨毒与兴奋的微笑,他眼底迸发出难以言喻的光彩,抬手重重拍在禁锢装置的解锁键上,让机械手将四肢及脖颈依旧戴着拘束环的泓送了出来。
看着自己终于挑选出来的“商品”,戴康的笑容越发古怪:“科林那小混虫忽然反水,戴家频频遭受打击,这些事背后都少不了奥左两家操作的痕迹,齐斐他正好是个身兼两家血脉的对象,如果可以,我真想亲自动他出气,只可惜那难度系数过高,你的幼崽养在他家,勉强也算是和他沾亲带故,所以别怪我,要怪就怪齐斐和你的长官,谁让他们害我沦落到如今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