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道:“童童道行很高,这次来就是帮着我找八煞阵的掩埋之地,现在也差不多找出来了。”
陈弘仁吃惊道:“这么快?”
童童便又把之前说的话重新给陈弘仁等讲了一遍,最后道:“在这八处,深挖三尺,便能见到东西。”
陈弘仁怔道:“阴枢、阳枢?直径?画圆?圆周上依次八处?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说罢,陈弘仁就看我。
我略一沉吟,道:“其实也容易,就当是太极八卦图,阴枢为黑点,阳枢为白点,圆周上八处,就按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去定,只是将八卦图掉转了九十度而已。我说的对不对?”最后一句是问童童。
童童笑道:“就是这!主——您真聪明!”
我微微一笑,又对陈弘仁、金二等人道:“阴枢、阳枢已经被童童做了标记,你们就按我刚才所说,找到八个方位,然后开挖!”
老爸道:“我约摸着想了想,河水应该是从震位、兑位过去的,这两处挨着河水太近,他们去挖,会有危险。”
我点头道:“我已经想好,八煞阵虽然有八处掩埋地,但只要挖了一处,八煞阵就破了,八煞阵一破,魇魅血局便没什么用处,也再害不了人。我和灵儿先捡最远的挖,乾位或坤位都成。”
说罢,我看好位置,让童童将八处掩埋地都标记了出来,然后我取过一柄靶子,江灵拿过一柄铁锨,先找西南角的一处挖。
在那地段甫一站定,我便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毕竟是在河岸七丈之内,魇魅血局的威力不可小觑,我用了全副精神,调动所有魂力,保住心头澄明,然后开始动手。
我用耙子翻土,江灵用铁锨把土给挖走,河边的土本就不实,我又下了死力,江灵也气韵悠长,挖了没多大功夫,便有一股祟气直冲脑门,激的我法眼乍开。
童童本来是在一旁观望,此时便叫道:“是了!已经挖到骨灰了!”
我定睛一看,见那沙土虽黑湿,却另有一抹暗红之色,仔细辨认,又另有些许朦灰色,不用想,一定是元化的血混着阴命女子的骨灰而成!
“把这些土起出来!”
我取过一把铲子,和江灵奋力将那混着血的骨灰连泥带土含沙一并挖了出来,摞成一大堆在坑旁。
我怕坑里的骨灰没被挖尽,又举着耙子,奋力往下一锄,只听“铿”的一声闷响,震得我手软筋麻,耙子竟碰到了硬东西!
“怎么了?”老爸在不远处问道。
“没事。好像碰到了石头。”
童童道:“不是石头,是归拢骨灰祟气,引发八煞阵,勾连血局的‘魇镇符柱石’!”
我吃了一惊:“那是个什么东西?”
童童道:“您往下再挖挖就知道了。”
我因而又往下搂了搂土,片刻间,一个米白色的三角柱石头已经露出棱角来。
我取过铲子,往下又铲了一尺多深,才将那三角柱石头周边的土完全清走,然后我俯下身子,两手提着那石柱,往上拔出,丢在地上。
说来也怪,魇镇符柱石刚被我取出来,那堆混着血、混着骨灰的土堆上“嗖”的腾起一阵乌烟瘴气,往上便走,但也只升腾了两三丈高,便笼在空中不动,如一团薄雾似的。
我心中诧异,仰着头只管看,江灵却不知所以然,道:“你看什么呢?这石柱上有内容!”
我这才明白,那乌烟瘴气乃是八煞阵中聚集的祟气,我法眼看的清晰,江灵的肉眼却是看不见的。
而这时候,先前入血局,所隐约遭受的不舒服感觉全然消失不见!
河边荡着凉风,吹得我头脑清醒,遍体凉慡!
至此,我已知道,八煞阵残了!魇魅血局毁了!
心头一阵雀跃,只是又有一丝不安,因为那乌烟瘴气虽然从骨灰里散了,却还是笼罩在空中,风吹不走,自己又淡不开,却不知是何缘故。
想了片刻,见童童和江灵都凑在魇镇符柱石上看,我便也把目光扫了过去。
那是一个一尺来高的米白色三角柱体石,石柱的三个侧面都密密麻麻刻着一些篆体字,除了篆体字,三角柱上还刻了一些符咒,我仔细地看了半天,茫然不解,这咒之术语专属山门、命门两脉,《义山公录》所载有限,江灵出自茅山,茅山是山门、命门两脉玄术的集大成者,因此我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她。
我刚看她,她便已抬头说道:“是魇镇咒语!”
“怎讲?”
江灵道:“简单来说,就是以符咒之力,改变风水格局,强造阴地,压制祟气!”
我知道,改变风水格局的方法有很多,在大的环境比如说山川河流土地上,可以通过凿山、改流、植树、挖坑等方法改变,在小的环境比如说公园大楼宅院房间里,可以通过移木、改梁、换柱等方法改变,改变风水的目的一般是将凶地或不是特别好的环境改造成吉地或让其风水更好。
但这魇镇符柱石则是以设定若干器具来固定一个环境内的风水,使之成为一个封闭的空间,不与外界流通,单单聚拢发散祟气,乃是死局!
八个魇镇符柱石之间,相互勾扯,营造出的八煞阵里的祟气自然异常可观!
我问童童道:“这个魇镇符柱石该怎么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