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久久没有吭声。
想起来之前木仙说过的话,她就是为了学会永葆青春的本事才投身到血金乌之宫,但是并没有取得御灵子的信任,又由于阿秀和我的缘故终于反水,弃暗投明……每当提起这些事情时,她还惋惜自己吃了大亏,再怎么着也应该等自己学会了永葆青春的术再反水不迟……
现在,如果把这个法术详细说给她听,恐怕她会庆幸自己幸好离开早了吧。
陈汉昌继续说道:“少女失踪这件事情,大哥活着的时候,也曾经提及,而且大哥在游历之时,还曾经试着查探过。只是这失踪事件被传的诡异之极,好端端的大活人凭空消失,本来就足能引起普通人的恐慌,更何况连警察都束手无策,最早的失踪人员搜寻了数十年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闻听此事者无不谈之色变,人心惶惶,各种谣言四起,受害者家庭往往也讳莫如深,所以可以把握的线索少得可怜,大哥也无功而返。”
“如果难度不大的话,绝无情又怎么会上赶着到陈家村来找元方出手?”
陈汉名锁着眉头道:“这件事,咱们本来可以管,但是绝无情一来,五大队一插手,事情就有点变了味道。咱们不管吧,毕竟知道了,道义上说不通;咱们管吧,又好像是接受了五大队的派遣,这让其他门派知道了,会不会被瞧不起?”
“这次的事情,咱们必须要管啊。”
陈汉礼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喷出一股浓浓的烟,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我道:“此事无关五大队,因为陈家与血金乌之宫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态势!而且,既然这个什么长春长生的邪术是血玲珑亲自弄出来的,那么这些失踪的人既有可能是供她享用,咱们如果查出来那些失踪的人到了哪里,不就抽丝剥茧、顺藤摸瓜查出来血玲珑在哪儿了吗?查出来血玲珑,那么神相天书难道还怕找不着吗?”
众人都听陈汉礼说话,陈汉礼却盯着我,因为决定权在我手上。
我与老爸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我道:“七爷爷说的是,不管五大队绝无情有什么要求,这件事咱们必须要管!不单单是为了术界道义,也为了神相天书。”
我这么说了,众人自然无话,片刻后,奶奶才道:“千头万绪开头最难,这件事全无着落,虽然知道了案子是血金乌之宫做下来的,但是线索几乎半点也无,刚才老七说要抽丝剥茧,要顺藤摸瓜?我想的是,怎么个抽丝剥茧法,怎么个顺藤摸瓜法?”
陈汉礼摇了摇头,道:“大嫂,我只是说说自己的看法,想办法、出主意、做主的还是元方嘛!”
这个陈汉礼总是不遗余力地把我往难事上推,推上去了就不肯再搭一根指头助力,就仿佛我出了丑、丢了人,对他有多大好处似的。
我心中一直对其厌恶,只是碍于同族又是长辈的面子,能忍则忍。
我半是赌气,半是讽刺地道:“魇魅血局、血鬼河童的事情那么难做,就连族内还有些人想看我的笑话,巴不得我淹死在河里,我不也照样做好了嘛。奶奶不要担心,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有心去找,就不怕找不到。”
“上次是在自家的地盘上,咱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
陈汉礼悠悠道:“这一次,人家在暗,你在明,五大队几十年都没处理好,恐怕要悬了。”
“老七,能不能少说些风凉话?”陈汉名不满道。
陈汉礼吐出一口烟,道:“忠言逆耳利于行。光听得进去好话,听不见去坏话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大的是亡国君,小的是败家子!”
这话一说,众人脸上都不自然起来,各个都偷偷瞄我。
我心中恼怒,你陈汉礼反复挖苦,我也没怎么招你,还得了个“亡国君”、“败家子”的评价。
我本来想说一句:“忠言确实逆耳,但是这世上最难辨别的就是忠jian。大jian似忠嘛!”
但是话到嘴边,我又强忍着咽了下去。
说出来,还真是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于是,我淡淡道:“那就这么定了,绝无情说案子发生在洛阳,报纸上说是在龙王湖附近,三爷爷帮我查查龙王湖的信息,就从这里入手。”
“好。”陈汉昌应了一声。
我道:“等那些骨灰盒的来历查清楚之后,我就动身。”
陈汉昌又应了一声,意有所指道:“你说的事情,我都会尽快查清楚的。”
我知道陈汉昌的意思,我说的事情,还有周志成的事。
我满意地“嗯”了一声,道:“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大家就回去吧。”
众人纷纷告辞,唯独陈汉礼磨蹭着没走,陈汉隆还叫了他一声:“七哥,走吧?”
陈汉礼假装没听见,蹲在地上系鞋带。
陈汉隆也是精明人,平时大会、小会基本上一言不发,那是抱着少说话、少说错,谨言慎行的作风。